说到这里,小狍子像想到了什么,立刻又回身挡在了男子身前,向他张牙舞爪起来,色厉内荏道:“喂,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不许伤害我东家!”
哦,刘绎明白过来,她想到自己会武功,怕自己会伤害那个男子。
不自觉地挠了挠下巴:有趣了……
她不是睿王的人吗?
怎就不见她这般维护过睿王?
这个让她明明害怕,却倾力相护的男子,又是谁?
正疑惑时,突然满场安静了下来。
刘绎毕竟是大宋的太子,再是想掩藏自己,但架不住满场大宋的使臣目光都随在他身上呐!
是以,当他发生异状时,全场的目光便都聚在了此处。
宁王阿那辰与睿王发现有异,忙分开众人,向这边匆匆赶来。
“商娇!”睿王绕过桌子,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全然不看一旁的陈子岩,伸手轻抚她娇俏的小脸,询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何事?”
边说,鹰眸边向刘绎的方向扫来。
阿那辰也是一脸无解,看看刘绎,又看看睿王,爽声笑道:“哟,刘绎太子,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轰!
商娇听到阿那辰唤出眼前这个她一直以来,以为只是死士、刺客的男人的名号时,只觉几道闷雷闪过,生生炸得她里焦外嫩。
太子?
刘绎?
眼前这个人,那个从前被她诓哄又救下的刺客……
竟然是一国的储君——大宋的太子,刘绎?
卷三 满城春,欢情薄,莫道缘份是与非 104、密语
第104章 、密语
因着这一场意外,篝火晚宴虽勉力进行,但气氛已大不如前,草草结束。
晚宴过后,睿王回到王帐,第一时间便将商娇召了过去问话。
今日得知了宋太子的身份,商娇便也知隐瞒不住,是以睿王相询,她便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
自然,关于刘绎便是那日前来睿王府中盗取行军布阵图的刺客一事,商娇也不敢有所隐瞒。
睿王面色沉肃地听完商娇的陈述之后,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寂静的王账里,灯火明灭,掩映着商娇与睿王相同担忧的神色。
许久,睿王才坐在书案之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往日,睿王总觉得商娇只是一个小女子,料她也翻不出什么浪来,是以对她的事,并不太过约束。不想今日询问之下,才知商娇身上发生的事情,竟事关重大。
沉吟了一番后,睿王方才面色沉凝地看着商娇,道:“小辫子,你可知当日你进王府不久之后,有一段时日,我十分忙碌之事吗?”
商娇想了想,点头应道:“记得。我那时刚入王府不久,有一段时日便觉阿濬异常忙碌,王府内气氛也很是紧张,阿濬每每早出晚归,便是在府内,也是与一众大臣彻夜议事。只这是朝廷之事,我一介民女,实不敢私下打听。莫非……”
说到此处,商娇顿了一下,似有所悟,“莫非那时阿濬的忙碌,便是与宋国有关?”
睿王便轻轻点头,思索了一下,忧心忡忡地缓声道:“那段时日,恰逢宋国有意与我大魏修好,谴使来我大魏面见皇上,缔结盟约。”
商娇闻言一怔,脱口而出道:“宋国与大魏修好?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好事么?”听商娇这么说,睿王唇边浮起一抹嘲意。“可本王如今想来,却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只怕宋国谴使前来,是别有目的。”
商娇一愣,在心里将议和与盗图之事合计了一番,立刻醒悟过来,“阿濬怀疑,当日宋国谴使前来,是明修桡道,暗渡陈仓?宋国其实不是有心想要与大魏议和,他们的真实目的,是想让我们放松戒备,从而令他们可以顺利盗走大魏的行军布阵图?”
睿王嗤笑一声,目光陡然锐利,“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说到此处,睿王站起身来,负手行至王帐中间,目光中,透出无比的忧虑。
“我朝源自鲜卑,入主中原以来,一直雄踞北方,与南方宋国划江而治。可我大魏以北,却有柔然环伺。一直以来,我大魏历代君主,皆与柔然修好,为的便是不让宋国有机可趁,与柔然形成合围之势,为祸我大魏江山。
而南方的大宋,也知这个道理,是以数代以来,也竭力向柔然示好。三国间,谁都知道彼此利害,是以皆不敢轻举妄动,反倒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