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我坐的腰酸背痛,好不容易起身准备离开,杜来得忙说:“娘娘,一会儿和番宴,您还得去。”
我白了他一眼,说:“知道了,一会儿我在过去。我先去活动活动,身子都硬了。”
他见我如此,忙赔笑道辛苦,我懒得理他,和兰霜一道离开。
走到花园,阳光暖暖的,我伸了个懒腰,找了个凉亭还没坐下,宇文泽走了过来。兰霜退到不远的地方,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是不是哥哥有了新消息?”我低声的询问着。
宇文泽点点头,说:“我兄长已经把他安顿下来了,父汗对他也很重视。如今你不用担心,一切都好。”
“你没向他多嘴我的事儿吧?”我问。
宇文泽似笑非笑的说:“我没有那么无脑,如果让他知道你的事儿,我怕他会再次杀回京城的。”
我点点头,这也是我担心的事情。哥哥向来疼我,若知道我一个人在宫里孤军奋战,他一定会冒死也要赶来支援。到那时,我们两个只能是一起赴死了。
“对了,他说当日逃出来的除了他,还有你妹妹,范静欢。只是逃离的时候慌乱,走撒了。”宇文泽的话让我想起了靳奕,那日果儿说靳奕给靳旬送上的画像,就是欢儿。
“我知道,欢儿现在可能在靳奕手里。我看你们两个倒也相熟,你能不能把欢儿从他手里带出去?”
宇文泽有些无奈的说:“看来靳奕说的女子就是她。不过我想靳奕不会轻易的放了她。”
“为什么?”我疑惑的问。
“他说要让她进宫,服侍皇上,牵制你。那个忆美人不过是他投石问路的石子,看到皇上对一个除了样貌与你有份神似其他一无可取的女人都如此上心,他也就有了信心了。”
“阻止他!”我情急之下提高了声音,“欢儿向来单纯,宫里她一天也活不下去!”
宇文泽欲言又止,半天才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被皇上亲自放进了开春选秀的名单里。不过改了个名字,现在叫姚念庄,你留意便是。”
我整个人沮丧的瘫坐在那里,宇文泽不能久留,他匆匆的离开。兰霜走过来,我把刚才宇文泽的话说给她听。她若有所思,半天不语。最后只能安慰我说:“皇上看重她,定会全力保护。总好过在外面无依无靠的,不是吗?找个机会,告知她你的身份,你们姐妹联手,也许事情还能更好办些。”
我如今脑中混乱,也只能暂时如此。回到宴席上,看着靳旬靳奕这对兄弟,我恨不得咬碎银牙。心中暗暗发誓,如果靳旬再负了欢儿,我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靳旬突然转向我,我忙收起一脸愤恨,笑脸相迎。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越来越能轻易驾驭这层伪装,悲怨之心油然而生。
“刚才朕听杜来得说,你好像累了。赶紧吃点儿东西,一会儿朕让人送你回去。”靳旬显然误会了我眼中的情绪,低声在我耳边柔语。
我将错就错的点点头,说:“谢皇上惦记。”
靳旬温柔的笑了一下,对兰霜说:“一会儿你和皇贵妃一道回去吧。顺便给她看看,这几日朕看她脸色不好。太医院的那些废物,每一个中用的。”
兰霜笑着说:“皇上惯会拿嫔妾打趣,太医院的太医都不中用了,难不成还要嫔妾背个药箱子,满宫里给人瞧病去?”
胡乱吃了几口东西,我和兰霜便一道退去。出席外事宴会本来是皇后的职责,宫中无后,我便被抬了出去。坐在步撵上,我揉着头,突然睁开眼睛,掐着手指。
“怎么了?”兰霜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忙问。
我颓然的叹了口气,说:“冤孽啊!”
正文 第四十章 隐瞒不过
回到朝露宫,琥珀把所有宫人都挡在了门外。兰霜急匆匆的拉着我走进内室,来不及坐稳,一只手搭在我的脉上。看着她越发凝重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的猜测成了事实。
“两个月了。应该是那天晚上的。”兰霜说着,看了我一眼。
我扶着平坦的肚子,心里抱着一丝侥幸,问:“会不会又是假孕?”
兰霜果断摇摇头,说:“不可能,好些日子没有用香,一次假孕已经排去了你体内留存的所有毒素,这次,应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