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廷玉直接忽略她的话,完全当作没听到。和傅冬晏说话会气死,虽然他没有想过要很长寿,可也不想被傅冬晏气死,很丢人哪。
“冬晏,明日再来下棋吧。”夏侯东焕垂着眼,啜了口冷掉的茶,没人注意到他握着杯子的力道有些过重,上头甚至出现了些微的裂痕。
他有点恼怒。虽然,他不清楚自己是在恼怒些什么。
“好好好,我一定来,一定来啊!”傅冬晏用力的点头,露齿咧嘴又是一阵灿笑。
每次当她这样笑,黑黑的小脸就突然亮了起来,连一向平凡的长相也刹时不平凡了起来。
夏侯廷玉看着傅冬晏像小人一般的谄媚嘴脸,不屑的冷哼数声。
就算傅冬晏真这么喜欢大哥,也不用摆出一副小狗看到骨头的孬样吧?男人的脸面全被丢光了。
“啊!”她大叫一声,露出一脸惊恐又痛苦的神情,看起来很狰狞。
傅冬晏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夏侯廷玉一跳,他忍不住怒瞪她一眼。
“傅冬晏,你是看到什么叫这么大声?”又不是娘儿们,竟然叫这么大声……不,其实傅冬晏就是个娘娘腔吧。
“咳咳……”她轻咳数声,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让夏侯廷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原来这小子还知道什么叫害羞。
“怎么了?”夏侯东焕淡问,一双深邃的黑眸不自觉透着一丝关心。
“我……”她白痴啊,那种事怎么可以对他说呢?实在太难以启齿了……可是她忍不住啊!
“什么?!”
她瞥了眼夏侯廷玉,发觉他好像在偷听,虽然他一脸在看风景的样子,可她就是觉得他在偷听,要不耳朵靠这么近做啥?
“咳,我……”一下全含在嘴里,除了傅冬晏自己,其他两人皆听不真切。
“冬晏。”夏侯东焕眯起眼盯着她颊上浅浅的红晕,虽然因为她黝黑的肤色使那两抹红不明显,可他就是看到了。
“我、我肚子痛啊!”她可不想敝心死,而且还是死在屎里,那很丢人的。
“……”两兄弟突然一阵无言。
夏侯廷玉迅速撇过头去,却明显的可以看见他双肩抖动得厉害,不时还发出一两声脆异的噗噗声,而夏侯东焕显得镇静许多,只是轻咳了几声,俊美的脸上浮起两抹极浅的红晕。
哎呀,他脸红的样子很好看,害她好心动,只可惜……
“对不住,两位,我肚子实在太痛了,先失陪了。”她干笑几声,猛地从椅子上起身,藏在衣内的玉珊不小心掉在地上。
“你怎么会有那块玉佩?!”夏侯廷玉错愕的指着傅冬晏问。
即使玉佩被迅速的捡起来塞回衣内,他仍旧看得一清二楚,玉佩上刻有“东焕”两字,那是大哥许久以前佩戴的玉佩。
只是,那玉佩早就不见了,十年前就不见了……
傅冬晏不自在的笑着,脸上表情有点狰狞扭曲。
“好痛好痛……娘咧,我忍不住啦!”
“……”夏侯廷玉望着那抹迅速奔离的背影傻眼。
“你认得那块玉佩?”夏侯东焕依旧低垂着头,视线落在方才玉佩掉落的地方。
他也看到了,那玉佩上刻有他的名,是巧合吗?还是“东焕”两字代表的,真是他的名?
“大哥,那是你以前佩戴的玉佩,十年前就不见了。”夏侯廷玉有些迟疑的说。要不是看到那块玉佩,他几乎不会想起十年前的往事。
“是吗?十年前就不见了……”夏侯东焕低语。他的玉佩十年前不见,如今却在她身上出现,这代表了什么?
她曾说过,她用十年寻一个人,用十年寻那个让她唤作追日的人。
十年。
夏侯东焕静静的看着被他搁在桌上的黑色木盒,许久许久,不曾移开眼,好半晌,他才伸手打开木盒,从里头取出一支木簪。
那木簪的材质虽不是上好,但做工称得上精细,虽已放在盒中多年,却仍完好如初。
但真正令他在意的是,这木簪是女子所用,而对于他为何会拥有这支簪子,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且这些年来,他并没有任何倾心的女子,更不可能会去买簪子放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