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将外袍脱下罩在她脑袋上,自己飞身而去。
阿叶见他遁去,不由抽起了自己嘴巴:“让你多嘴。”
这马的眼睛也不知怎么回事,竟以为穿个白衣的便是自家主人,于是便朝着阿叶的方向卯足了劲儿叫唤。
楚荆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也想脱身,却被她一把拉住。
“你也弃我不顾,我便让后山的鼹鼠,把你藏酒都偷了去。”
楚荆摇摇头,这丫头真被教坏了,竟学会威胁人了,不过,她那□□动物的本事他是领教过,想起他床上那三尺寸长的蛇,他便觉得心头发凉。
“怎么能够,你既是庄子里最小的一个,哥哥自然要护着你的,我才不像你的小白那样没有良心。”
“最好是你说的这样”,转念一想,又问道,“既然是小白的马,怎么不养在庄里,非要放到外面去。”
楚荆见也走不了,便坐下来,给她讲这来龙去脉。
“这匹马是公子亲自接生的,还给它取名‘僰衡’,它自然对公子死忠得很。你可不知道,当初除了公子一概不准外人碰,庄子里谁没被撅过蹄子。前不久,就是公子落谷那一会,它中了毒箭。当时公子下落不明,我们都无心管它,机缘巧合下,被人捡走。后来,那人知是公子坐骑,便送了消息,说是愿意竭力医治。于是,就将它寄养在别处了。月前传来消息,说是它恢复得快好了,归心似箭,差点拆了人家的院子,于是公子才便派廉召去接它回来。”
“听你这么说,却没看见廉召回来呀。”
话音刚落,却看见廉召气急败坏地赶了回来。
楚荆头一仰,笑道:“看,人不是在那儿。”
阿叶抬头眺望,不远处廉召正走了过来。不过他一身很是狼狈,前胸后背贴着硕大两个马蹄印子,想来应该是僰衡的杰作。
廉召见它此刻正在跳腾,近身不得,便也飞身上了屋檐。
楚荆戏谑道:“你不是同它一道的,怎么分了前后脚回来?”
廉召皱了皱眉:“刚出岐黄坞它还肯老实些,一到画安便发了疯,‘踏尘’哪里追得上它,一路到处撒泼,我不停收拾烂摊子,这才耽误了许多时辰。”
楚荆拍了拍他的肩膀:“换做是我,便用点迷药把它弄晕了,锁进笼子拉回来,也不必这般折腾。”
“说得倒是容易,真该让你走这一趟。”
楚荆揉了揉眉心:“阿叶,我们总不能一直陪你呆在这屋顶,还是得想个法子,将它弄去马厩拴了,才能脱身呐。”
公子丢下个大麻烦,自己脱了身,倒是来得轻巧。
阿叶眼珠子一转,笑得好看:“这有什么难的,方才听你那么一说,我已经有几分了解它的性子。不过嘛,你刚刚打算弃我不顾,我又是个小心眼的人,自然要讨点便宜回来。若是我能驯服僰衡,你就要教我你的独门剑术,你答不答应?”
楚荆真是觉得冤枉:“最先弃你的人又不是我,怎么不见你对公子如此计较,我留在这里帮你,反倒被你讹诈,真是何苦来哉!”
“一桩是一桩,你现在就说答不答应吧。”
“哼,你若真能拿下僰衡,我教你便是。”
见他允诺,阿叶心中大喜:“那就一言为定。”
说罢,便裹着西月岐芳的外袍飞身盘旋而下。
楚荆虽然嘴贱,心里却还是有几分担心的,万一阿叶闯了祸,收拾烂摊子的可是他。
于是便吊着一颗心看她动作,若真是形势不对,也好救一救她。
话说阿叶将西月岐芳的外袍一把罩上僰衡的头顶,马儿视线被阻前蹄翻覆,眼看便要腾空而起。却看到她一把抱住马脖子,将它的头扣了,不知在它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僰衡立即消停下来,突然变得像头温顺的小羊,乖乖地让她牵住缰绳。
阿叶招招手:“好啦,你们可以下来了。”
不过片刻,她便将僰衡制得服服帖帖,不止楚荆,就连素来漠然的廉召也不禁侧目。
“阿叶,你可真神了,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
阿叶摆摆手:“我什么也没做啊,就是告诉它,这衣服是小白新制的,喜欢得紧。若是弄坏了,小白便要再将它送去那什么坞子里再呆一年,它立马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