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送了哪些人?”
“都是些阶品不高的文官,这些人可没胆子犯私扣军饷这种大罪。”
穆云起坐立难安,急急问道:“现在可如何是好?”
西月岐芳没有答他,径直走到云飞袖面前:“云校尉,可否一起去沉玉园,在下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但凭公子吩咐。”
云飞袖拱了拱手,便随西月岐芳而去。
惊风堂外风起云动,月亮被彻底隐藏在云层里。
☆、暗流
转眼之间,十日已过,萧萧落木,时至深秋。
沉玉园里非常的安静,所以屋子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才听得十分清楚。
廉召端着药碗,走进屋子里,门扉一开,床上的人握紧了手中的罗帕。
廉召将药碗递上去:“公子。”
西月岐芳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丝。
“你最近思虑过度,耗损太大,郡主的事还是交给我和楚荆为好。”
西月岐芳一口饮尽碗中药汁,“你怎么也变得和福伯一般啰嗦”,他笑得无力,“放心,心愿未了,我不会死。”
廉召取来放在床头的披风,替他披上,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张信笺:“南纡那边又送了消息来。”
西月岐芳平静地看完信便将其燃尽,廉召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素婉的情况?”
廉召面有难色,有些话不该他来说,但悠悠其心,他还是忍不住开口:“现在那边形势越来越复杂,我担心她……”
西月岐芳淡然道:“有人想通过素婉伸手到栖凰来,所以现在不会动她。更何况我已将顾雪衣安插到了南纡,她不会有事。”
片刻之后,他偏头问道:“云飞袖那边有什么动静?”
廉召摇摇头:“目前还没有,阿叶也似乎也没了消息。”
西月岐芳又开始咳嗽,稍有些平复了,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晓云暗,月如钩,金戈铁马旧时楼。挑灯看剑白日短,不教烽火度潼关!”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门被一把推开,廉召立即上前,见是穆云起,便退到一旁。
穆云起急匆匆进来,似乎有十万火急之事。
西月岐芳翻身下了床,还未开口便见他取出一只信箭:“岐芳,你看这个!”
心上写着——三日后,龙溪谷一线天,虎符换穆红菱。
穆云起神色复杂:“没想到他们的目的是虎符。”
西月岐芳眉头一皱,沉声:“拿到虎符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一线天易守难攻,选这个交易地点显然是想让我们有去无回。”
“更何况,就算顺利换回了郡主,但丢失虎符是死罪,追究起来一样是在劫难逃。所以,云起,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不,或许说是冲着穆家来的。”
如果是江湖草莽根本不会用如此曲折绕远的手段,穆家手握重兵,又素有威望,应该是朝堂中人想要动他。
穆云起虽是武夫,但这些关系还是明白的。
“却不知是哪个将我穆家视为眼中钉,竟想出如此手段。”
正在此时,楚荆兴匆匆地从外面闯进来。
“公子,你看这个。”
只见他从腰间掏出一物,那是个雕着“御”字的鎏金牌。
穆云起一看那上面的徽记,大惊:“你从何处得来此物?”
楚荆立即将原委道来。
“在阿叶屋子发现的,看来是有人想给她报信,却不知道是谁?”
西月岐芳沉声道:“是唐无双。”
穆云起黑着脸:“岐芳,枉我一生尽忠职守。在战场上,敌人没有伤我分毫,可在家国内却……”
“我已然步步退让,暗藏锋芒,可有些事终究逃不开,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岐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西月岐芳目光幽深:“既然如此,我们便来个先发制人,釜底抽薪。”
是夜,计谋已定,静待交换之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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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云廊,地底水牢。
“阿叶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自阿叶上次去而复返已过了半个月,小玉等得实在有些心慌。
阿叶重返水牢是为了深入探查诡异女子的底细,可这十来天,却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