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侍妾,此物从何而来?可别是来自那粗鄙之地,若是难登大雅之堂就早早收起来,不许污了太后的手。”
太后一听德妃损人的话语就不离兴,皇后去世后德妃独大,看来是越来越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就算这名侍妾的出身不好,但进了世子府,吃穿用度也不至于亏待了她,要买把好扇子还没有吗?德妃这么说当然不是真因为这扇子粗鄙,根本就是只为了折辱苏语恬。
“德妃没走近瞧过,怎就知这难登大雅之堂?”太后倒也没有动怒,但也收起了笑容,平淡的问了一句。
“太后有所不知,这扇子怕只是烟花女子用来装腔作势的饰物罢了。”
太后虽然久居深宫,倒也由宫人口中听过一些民间的事,这种折扇原是贵族仕女之间把玩的雅物,而后听说青楼里的烟花女子也装模作样的学着拿起折扇来,只是举止间没有贵族仕女高雅的收态,倒是多了几分勾引男人的媚态。
德妃会这么说,大概就是这丫头是烟花女子出身吧,但她看不出苏语恬身上有那种妖娆神态,气质倒也不输在场的其他女子。
苏语恬咬牙忍着,白擎苍的命令管得了世子府内的人却管不了德妃,她看见丁丽蕴及阮夕兰脸上都有着痛快,但她不想在此时败下阵来,于是她面上带笑地回道:“扇子就是扇子,说拿着它是装腔作势倒委屈扇子了,扇子或扇凉、或庶面,都是它的用处,若这样叫装腔作势,那许是臣妾傻笨,不知道扇子原来的用处。”
太后先是一怔,但很快就回神露出了笑容,德妃是想笑她烟花女子出身,她倒好,不知是故意听不懂还是真傻,居然忽略了烟花女子四个字,而故意针对了装腔作势来反应。
太后以行动支持了苏语恬,跟着附和道:“扇子自然就是这些用处,若说这样就是装腔作势,那你我都是了。”
看太后似乎不像其他人故意刁难她,苏语恬放了心,而且看见太后接过扇子后那双眼一喜的样子,好像这扇子真的很特别一般。
这是她在片场的古玩店买的,一把就几百块钱,会不会真的像德妃说的太粗鄙了,反而让太后觉得新奇了?
“这扇子好特别,怎么好像掺了金丝一般,这扇面轻如蝉翼、薄如晨雾,若是金丝肯定做不成这样的扁面。”
“这是仿金丝,并不是真正的金丝。”
“这仿的金丝竟能有真金的成色?”
“这是臣妾家乡的工艺,其他的地方是找不到的。”
“这扇骨看来像是棕竹所制,材质只算是中上,但令我讶异的是这扇骨的裁制,每一片厚薄、大小相同,做工精细,扇骨上头的雕样、花纹更是丝亳不差,这是出自名匠吧?”
这是现代用机器做出来的,当然可以把扁面做得又轻又薄,雕样是电脑刻的,所以不会有人工的误差,扇骨也是机器裁的,自然每片一模一样看不出差异,在她看来稀松平常的东西,在古代似乎是很不得了的珍品。
现代机器大量生产的东西当然价格就会平价许多,她若老实说了反正也没人相信,干脆吹嘘一下吧。
“臣妾孑然一身来到珑城,身上唯一值钱的就只有几把扇子及一支簪子了。”
“这扇子可不是粗鄙之物,我看这扇子的价值不菲,这可不是寻常人家拿得出来的东西。”
“太后慧眼,只消随意把玩一会儿就知道扇子的价值,只是不管是怎样的出身,最终臣妾还是在年纪很小的时候被卖到珑城为奴了,家里的事不提也罢。”
“听说苏氏你发生过意外失了记忆,怎么对你小时家里的事还记得这么清楚?”德妃并不相信苏语恬会有什么显赫家世,只当她是胡诌。
“臣妾是发生过意外,忘记的大多是在珑城发生的事,臣妾对家乡的事倒是还记得一些。”
尽管德妃怀疑,但在场的人倒是因为太后的话而对苏语恬的身世有了猜测。别说那些不认识苏语恬的人都十分惊愕窃窃私语起来,就连那个从小跟着蝶儿的翠舞都瞪大了眼。
小姐当初是被人贩子卖到醉梦楼的,没人知道她的出身,难怪她从以前就觉得小姐的气质不像一般被卖来做奴的孩子,做了歌伎后,也没有楼里姑娘的那种媚样,坠塔之后虽然变得灵动活泼了些,但也不失端庄,原来她的出身本就不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