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有这样的出身怎被卖了为奴?”
“谢太后垂怜,但臣妾谨记女子应洁身自好,虽出身青楼,但也只是卖艺的歌伶。”
“莲出淤泥而不染,称君子,这样的遭遇是上天捉弄,错不在你。”
“谢太后。”
德妃对太后从来都只是表面的恭顺,如今见太后这么喜欢苏语恬,更是厌恶苏语恬了。“苏氏,过去的事既然不堪就别再提,但千万别说谎骗太后,待会儿散席了好好向太后解释便是。”
就是说她不相信蝶儿是清倌就是了?蝶儿都为了不接客跳塔了,苏语恬相信她绝对是清倌,至于她本人虽然在现代交过男朋友,但也不是随便的人,这样直真是污辱她了。
“德妃娘娘,臣妾自知出身卑微配不上世子,但若因此让世子声名有损,臣妾是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以臣妾句句实言,绝不敢有所欺瞒。”
“喔?世子从青楼将你纳进世子府难道不是真的?”
“世子虽是从青楼将臣妾赎出,但我们并不是因为交易而在一起……而是因为……其他原因……”
苏语恬的欲言又止,看得德妃得意。“说不出口就别说了,你既已入了世子府,世子不计较你的出身便罢了。”
“语恬丫头,你呑吞吐吐的是无话可说吗?”太后倒不觉得苏语恬是被德妃质疑得无话可说,想来她应该会道出什么秘辛才是。
苏语恬是有了一套说词,但一个女孩子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在古代应该是不合宜的,于是她请太后附耳,轻声道:“是世子他酒后乱性毁了臣妾的清白,世子为了负责,才将臣妾娶进世子府的。”
虽然不完全是事实,但大致上是对的,她也不算说谎嘛,再说了,现在白擎苍这么偏宠她,就算来日太后问他,他肯定也会依着她的话说,她一点也不害臊的把所有罪过全推到他头上。
她也是为了挽回他的面子,说他酒后乱性,总比他娶了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青楼女子好吧!
太后一听,对孙儿的行径也无奈,她露出了笑容,拍了拍苏语恬的头,一脸的疼惜。“说来还是哀家那孙儿的错,幸好他还知道分寸,没有负了你。”太后牵起苏语恬的手,在众人不解时,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席位。“丫头,坐那里日头晒了难过,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太后入席,连德妃这个主人都让座了,如今太后要带着苏语恬入席,那德妃的脸面往哪里摆?
“太后……”
“德妃,你今天怎么了,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现在连哀家要带着人坐到身边都不行?”
“臣妾不敢。”
“还有,别再拿语恬丫头过去的事做文章了,要不是擎苍那孩子酒后乱性,语恬丫头还是清白之身呢!”
这个说词想是一回事,真的让人说出来听了还是有些害羞的,苏语恬的脸倏地涨红了,轻喊道:“太后!”
“哀家知道说出来你害羞,但不明说让人在你背后说难听的话更不成。”
德妃一时无言以对,咬着牙坐至侧席,眼睁睁看着太后把苏语恬带进主席。
太后要把扇子还给苏语恬时,苏语恬捧着扇子又举到了太后的面前。“臣妾看太后喜欢,若太后不嫌弃臣妾的东西粗鄙,臣妾想把这扇子送给太后。”
“粗鄙?就算要珑城里最有名的工匠再做一把,都不一定做得出这样的珍品,怎说粗鄙了?”
“那么太后会收下吧?”
“收!哀家远远的就看见这扇子漂亮,你送给哀家,哀家自然开心,但哀家也不能白拿你的,待会儿回宫哀家挑些东西送去世子府给你算是回礼,绝不亏待你。”
苏语恬觉得自己只不过花了几百块买了一把扇子,实在不好跟人要赏赐,但想想这扇子可是一千多年前的工艺怎么做也做不出来的东西,应该也不至于太占人便宜吧,便也就释怀了。“谢太后。”
太后把福身道谢的苏语恬扶了起来,托起她戴着白玉手钏的手,把她的袖子推开,在场的王公大臣的妻眷们并不人人识得手钏,但德妃当然识得。
“这手钏哀家曾戴过,凌王妃也戴过,但看来看去就你肤色最白,戴起来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