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渡梦河回到今初园的时候,陶林的手上多了一串像是用银灰色的细线做成的手链,而这手链奇特的材质,在不久后还救了她一条命。
就在“小狐狸”欢喜的朝着自家师父展示自己的手链时,渡梦河底,鲶鱼大哥一边心痛的抚摸着他那头宝贝长发,一边忿忿的骂道:“该死的凡人,竟敢偷走我美丽的头发去做手链,真是太气鱼了!”
“很好看。”离妄淡淡的笑着,一颗心却因为沈春花房中,那股来历不明的邪气而感到困惑。其实他在看到鲶鱼精的时候,就知道害沈春花昏迷不醒的邪物不是他。
每只邪物身上都有它自己独有的气息,这气息不仅代表了它的身份,也传递着它所拥有的力量。而鲶鱼精身上所带的气息,虽然和沈春花房里的有些相似,可却比它多了一股鱼腥味。
虽然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水鬼”,可堂姐的病显然和这只水鬼没有关系,沈岁岁的脑子在恢复了正常的运作之后,连忙摇晃着粉黛的肩膀急切的问道:“那个乔誉和堂姐是不是那种关系?”
“哪,哪种关系啊?”粉黛被她摇的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的了,她的胆子比沈岁岁要小的多,还未完全从鲶鱼精的阴影中走出来。
“就是他喜欢堂姐,堂姐也喜欢他,两个人互相喜欢。”
粉黛回想着那段时间,乔誉确实和沈姐姐走的很近。而自从乔誉出现之后,姐姐就渐渐地不再登台唱戏了,她的戏就只唱给乔誉一个人听。
看着身边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岁岁立马一脸“原来如此”的继续道:“这就对了!他一定喜欢我堂姐,要不然怎么会不顾性命的去救她。这个乔誉现在准是成了孤魂野鬼了还惦记着我堂姐,缠着她不肯放,才害她得了重病。”岁岁对自己这番分析十分满意,随即望着离妄问道:“大师,你说是不是?”
离妄先前也有过诸如此类的猜测,只是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也不能妄下定论。所以他只是对着那张泛着潮红的脸微微一笑。
“缠住你堂姐的为什么不能是周大公子?”陶林对舍身救美人儿的乔誉很是敬佩,不相信他死后会当只恶鬼。他又不缺心眼儿,干嘛缠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毕竟为了救她,乔誉可是丢了性命的。
“听粉黛姐姐说,这周公子生前就是采花好手,估计他那日约你堂姐出去,是想趁机占她便宜,却没想到会丢了自己的小命。这色鬼生前没能得到你堂姐,做了鬼肯定也不甘心。”
陶林难得正儿八经的动了动她的脑子,没想到大家对她的聪明才智如此,如此……不重视!!!
陶皮皮率先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接着是离妄,不过他的眼神向来高深莫测,非尔等凡夫俗子能看得懂,然后就是连瞪带嚎的沈岁岁:“本姑娘说是谁就是谁,不服气的话就不给你饭吃。”
你们一个个真是……陶林转动着十根替主人鸣不平的手指,不争气的肚子却已经举着白旗头投靠了沈岁岁。
“沈小美儿说谁就是谁,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这还差不多。”沈岁岁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她满意的摸了摸“小狐狸”主动蹭过去的脑袋,豪气的说道:“跟着本姑娘吃肉去。”
忙活了大半天,这中饭都变成了晚饭。陶林不要脸的做起了一只温顺的小白兔,一蹦一跳的跟在沈岁岁身后,谁让人家有钱呢。
同样身无分文的离妄大师和皮皮,各看了彼此一眼,似乎在感叹着自己竟然也会沦落到蹭饭的地步,却又不得不向“咕咕”叫唤着的肚子低头。
各怀心思的四人离开后,偌大的院子里,只留下了粉黛照顾重病的沈春花。也是在这个时候,院中的天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阴冷的风吹得门窗都开始发出阵阵诡异的声响,躺在床上的沈春花突然开始断断续续的呓语着:不要,不要……
粉黛努力压制下从心底泛上来的恐惧,握着沈春花冰冷的手安慰道:沈姐姐没事的,没事的,岁岁请来了大师,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无法言说的惊慌沿着背脊爬上来,粉黛还来不及叫唤,脖子上就多了一双冰块一样寒冷的手,它死死的掐住了粉黛纤长的脖子,有阴冷的水渍顺着手指缝滴落下来,顺着不算太深的沟,划过平坦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