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相反,要你假扮计将军,是易掌门为了替你脱罪所使出的‘鱼目混珠’之计,跟咱们可是一点利害关系也没有,我们唯一得到的是那笔——”
“雪红!”周倩玉大声一喝,把郭雪红正要泄漏的实情硬给塞回去。
“我要听。”文君巴着周倩玉,非要她把郭雪红没讲完的那一半话给“吐”出来。
“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你以为强盗活着是做什么的?我们已经金盆洗手,不打家劫舍了,难道偶尔赚点外快,回去养家活口也不成?”周倩玉说得合情合理,表面上好像捉不到丁点纰漏。
“就是嘛!反正田弘遇的财产都是抢来的,分我们一半又有什么关系?”郭雪红附和着道。
“那另一半呢?”
“易掌门拿走了。”
“怪了!人是我害死的,为什么我没分到半点好处?”文君质疑得理直气壮。
周倩玉惊讶得险险从板凳上掉下去!
冰清玉洁的卞文君,居然也企图分一杯羹?
“没错,毒死田弘遇你确实居功厥伟。不如这样吧!咱们先回驿馆,再来商量是五五、四六或三七分帐。”
文君当着众人的面,以一杯羼毒的黄汤,害死了田贵妃的父亲,此乃涛天大罪,不暂时避一下风头是不行的。而避风头的最佳办法,自然是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可以搬回去跟你们一起住?”文君喜上眉梢,心想可以就此躲掉易寒的骚扰。
“当然啰,易掌门说你得乖乖的在驿馆窝上好一阵子。”郭雪红差不多已经把易寒当成她们的新贼头了,言谈之间,那股崇拜劲儿,真是教文君恨得牙痒痒的。
“凭哪点,我凡事都得听他的?”
“凭……他是你的……男人啊!”郭雪红说就说了,眼睛还贼兮兮的乱眨。
“他不是……他——”文君气得眼眸发红,太阳穴凸凸跳,“要我听话可以,你们必须帮我一个忙。”
“没问题,除了上刀山、下油锅,我保证为你两肋插刀。”周倩玉非常爽快的拍着胸脯。
文君没好气地横她一眼,这算什么保证?
“你们帮我找到我表哥,让我们见一面。”
“这……”周倩玉为难地咽了下唾沫,文君和封志昊的事她略知一二,可她不懂,他俩都缘尽情灭了,还找他干嘛?
“不肯拉倒,我现在就到衙门自首,把你们统统拖下水。”
“若只是见一面是没问题,但你千万别跟他私奔。”把她弄丢了,教她们怎么向易寒交代?
“不会的,我都已经……志昊表哥怎还肯要我?”悄无声息的泪珠儿豆大的垂落衣襟。
感情就是这样,不是太饱就是太饿;不是全赢就是全输。
明知他不好,明知他不能托附终身,却无论如何割舍不下心头那份依恋。
“好,我帮你。”或许是同病相怜吧!周倩玉特别能体会个中的怅然悲愁。
她们也明知计绍华实非良婿,竟着魔似的爱上他。但爱就是爱,没任何理由可言。
☆☆☆
住进驿馆几天了,文君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无所事事。日子过得十分惬意,也相当颓废。
和易寒虽然才短短三、五天没见,她居然要命的有点……想他。
思念一个对自己施加暴力的男人?笑话!
“我怎么可能想他!”她自言自语地碎碎念。
“他是谁?”易寒的嗓音自身后传来,近得宛如就在咫尺。
文君陡地转过身子,讶异于他的“平空出现”,此人武功之高令人匪夷所思。
“你管得着吗?”邪门极了,为何每回一见到他,她胸臆间便狂跳不止。文君左右无计,只得以嗔怒掩饰心中的忐忑。
“我替你报了毁家灭族之仇,你非但不感激涕零,反倒冷言冷语,不觉得太狠心了?”易寒大模大样地往床上一坐,顺手除去鞋袜衣物,一副“宾至如归”的舒态相。
文君见状,气结得几乎说不出话。“谢谢你让我变成官府通力追捕的杀人犯,终日过着藏头缩尾、心绪惶惶的日子,你的大恩大德我确实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