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又受伤了。”
非梦不咸不淡地接道:“陆水缘死了。”
江竹瞪了非梦一眼:“你……”
非梦淡淡地解释:“不是我派去的。”
江竹将一口气咽了回去。
非梦接着问:“但,你更希望谁赢呢?”
江竹顿时僵住了,沉默良久,才说道:“杀手组本属我管辖,水缘办事也一向准确无误。此时不知何故却弃慕容遮不杀,反而罔顾我的命令,将矛头对准柳逸。这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非梦似笑非笑地说:“江兄该庆幸,你渡给逸侠的内力已被融会贯通,否则死去的人还不知道是谁了。”
江竹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欣喜,如此看来……虽然不在她身边,他也算是为她的安全尽了一份力吧?
非梦继续说:“所以,陆水缘的死,也算有江兄的一份责任。”
江竹握紧了拳头,有些困惑地想,分明是教主说非梦的人手太少,自己才将杀手组的人借给非梦用,结果陆水缘就这么死了……这非梦怎么又怪到自己头上来了?
但顺着非梦的思路想下去,江竹已开始怀疑——有朝一日,他还会有下一个手下,死在她的手上么?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玄门:孰为七杀
玄楼边缘的小院外围由木条与树枝简单地搭成,石阶上还有点点滴滴的青苔,颇有几分 “苔痕上阶绿”的意趣。
慕容遮踏上石阶,推开了爬着藤蔓的木门。
一进门,他便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花的芬芳,只见夕晖洒落在花丛间,各色花朵皆已凋谢,不复白日的鲜妍。而在花丛旁还放在一张矮的石桌,桌上摆着一盘已残的棋局。
院中对弈的两人,正是柳逸和白三钱。
白衣少女素手执黑,而黑子在左下角已然失陷,左边残余的黑子又被打吃了一片。
一时,黑子溃不成军,唯有连连后退。然而柳逸对被打吃多子毫不在意,弯弯的清眸中甚至浮现出了浅浅笑意。
白三钱则是胜券在握,继续追击。
不到一刻钟,黑子骤然峰回路转,在中央与右边的黑子连成一片,却对白子已形成合围!
顿时,中央白子皆亡。
白三钱已输。
*
白三钱才发觉慕容遮来了,马上起身离开了座位,跪下行了个礼,说道:“见过门主。”
慕容遮点了点头,接着紧紧盯着那盘棋局,笑着说道:“逸侠好棋艺。”
柳逸不知如何总觉着慕容遮话里若有所指,半晌才起身说道:“过奖。”
慕容遮悠悠地问:“你说,陆水缘是银月七杀?”
柳逸听这语气不对,骤然感觉四周暗流汹涌。
慕容遮继续问:“我一直好奇,当初你如何在非梦手中活下来,又如何那么快地恢复内力?”
柳逸顾及江竹身份,不好多说,唯有默然以对。
“我刚刚去了趟青叶轩。”慕容遮悠悠地说道,“于是我更好奇了,你为何笃定陆水缘是银月七杀?”
柳逸赶紧说:“叶轻寒的消息不一定属实!”
慕容遮冷冷道:“七杀皆是男子!”
柳逸望着他一步步地逼近,总觉得哪里不对,唯有努力思索着当初的事情经过。慕容遮却用冷厉的目光逼视着她,继续说道:“七杀之六,六指怪老!”
柳逸只觉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处关键,忙说:“七杀的事情……都是白三钱给我说的!”
“你说是三钱说的?”慕容遮眼里闪过一丝怀疑,高声喝道,“三钱!”
“在!”白三钱立马答道。
“你可说过陆水缘是银月七杀?”
白三钱连忙摆手:“属下……没说过这话啊!”
柳逸顿觉浑身一寒,指着白三钱厉声道:“白三钱!你……”
慕容遮凉凉地问道:“陆水缘死了,你说她是谁就是谁吧?”
柳逸见这事说不清楚,转而说:“不过我肯定,陆水缘是非梦的人!”
慕容遮冷笑道:“呵,那我为什么还活着?”
柳逸无言以对,总不能说好像陆姑娘看上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