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好整齐,几乎是不约而同,「小声一点,陆公子刚刚入睡,奶要是──啊?!小姐?!」
「不错嘛,还认得我是奶家小姐。」锺灵儿中指往前一戳,直接戮倒六名丫鬟,「庄裹都没别的活好做?全挤在这裹做什麽?学他做间歇性呼吸,还是想等他咽气了好剥光人家身上的财物?」
「不是不是,小姐,咱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珠儿的双眼荡过一波春水,嘴角跟着「勾芡」,样子比赵信长还饥渴。
「什麽意思?」
「意思是┅┅」糟!五百年才讲出一句成语,就好死不死「嘟嘟好」把自己心裹的秘密泄漏光光。「没有啦,我是指咱们大夥在这,并非企图夺取陆公子的财物,而是关心他的安危。」
「你们几时变得那麽有同情心我怎麽不知道?」锺灵儿大剌剌地走向陆元辅床边,他正气若游丝地歪躺在锦被之中。
啧啧啧!此人怎一个俊字了得?
清瘿的双颊宛如冬阳夕照,白皙的肤色犹似旭日初升,鬓若刀裁,眉如浓墨,这等容貌普天之下,怕只有燕铁木跟他才有得拚。哎!好端端地又想起燕铁木干什麽!
生病的人就属他病得最精采了,没天理嘛,哪有半死不活还长得如此惑乱人心。
得救他。即使要不了一个丈夫也能多个男朋友。
但首先呢,必须将旁边这群「秃鹰」先遣走才成。
「还杵在这儿干什麽?回去工作呀!」
「可是┅┅小姐,咱们不放心他。」珠儿表现得最积极,「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
「是嘛,小姐,让咱们留下来陪他,他好可怜噢。」
「对呀,小姐。」
集体抗旨?锺灵儿至高无上的主子尊严再度被蹂躏得体无完肤。
搞清楚,是谁供给奶们食衣住行育乐,居然敢合起来为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男子违逆她?
「不走是不是?好。」不使出撒手谏,你们不知道我的厉害。「我现在就一掌掐死他,然後再让奶们当陪葬。说,还有谁要留下来的?」
「呃┅┅」好死不如赖活,陪个冷冰冰的「人」躺在棺材裹多没情趣。
当场已经有八、九个人脚底抹油,溜出卧房了。
「珠儿把门关起来。」
「干┅┅干什麽?」
「一人发一条长布给她们,奶自己别忘了也留一条。」锺灵儿晓着二郎腿坐向太师椅。
「长布?小姐是要我们┅┅」
「自杀呀!虽说现在是乱世,人命如蝼蚁,可奶们毕竟也跟了我好些年,总不好亲手杀了你们。姑且念在奶们对陆公子情深意重,一副视死如归的伟大情操上,就让奶们自行了断好了。」
「吓?!」珠儿狠狠地倒抽一口凉气,「咱们┅┅这就走,不过,小姐,奶可千万别伤害陆公子。」
「罗唆!把腰带解下来,抛到梁上去。」
「快走啊!」珠儿第一个夺门而出,其馀的也不甘落於人後,跌跌撞撞奔往後院。
哈!馀孽清除,接下来该使出她的美人计了。
可他眼睛老闭着怎麽办?她是个大姑娘家,总不能用「强」的吧?
先唤醒他再说,「陆公子,陆公子。」娇柔的声音起不了作用,大声一点好了,「陆公子┅┅」仍是文风不动?困成这样?不相信,来个河东狮子吼┅┅「陆公子!」
还睡耶!
气炸我也,用摇的,「陆元辅?」
「敏芝!敏芝!」陆元辅倏地挺直身子,一把抱住锺灵儿,「我终於把奶给盼来了,敏芝,敏芝。」
完了,他抱着我叫着别人的名字,「你放手,你放开手!」
「不,我再也不让奶离开我。」陆元辅生病一定是骗人的,锺灵见被他搂得心律不整,呼吸急促,病人哪有那麽大力气?
「你放手,我不是什麽敏芝,我叫锺灵儿。」要命,他的嘴唇热死了,还贴在人家脖子上。
「不,奶是敏芝,奶骗不了我的,今生今世不管遇到任何挫折和阻碍,我也誓言要娶奶为妻,敏芝。」
好感人噢!燕铁木有他一半痴情就好了。
看在他这麽可怜的份上,让他抱一下下好了。
「敏芝,这段日子奶可好?」
「我┅┅」她这样算不算是欺骗善良?纵使自己娇美诱人的身子免费让他又搂又抱,但他也满牺牲的呀。罢了,他的怀抱再舒适,也比不过燕铁木,哎!呸呸呸!不想他不想他,狠心短命鬼有什麽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