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客人?哪位客人,有如此大的架子,连本相的人,也进不得?”
容琛的面色淡淡,一如他的嗓音,分辨不出喜怒。
但掌柜的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正要开口解释,楼上便传来了脚步声。
“大人,夫人,我家公子有请。”
一个锦衣侍卫停在了楼梯口,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对方都请他们上去了,苏如禾自是管不上其他,‘登登登’地便跑上了楼。
楼上的厢房很多,不过只有一间厢房外,站了两个带刀的侍卫。
苏如禾的心跳有些加快。
一面,她无比地希望大哥就在那间厢房里头,但同时她又害怕她是看错了。
这样的失落感,宛如从天堂坠入地狱。
所以她无比地紧张,以至于连迈出的脚步都有些颤抖。
当厢房的门被推开,入眼的,是一张陌生的俊容之时,苏如禾心下一沉。
她几步上前,窗棂的桌前,就坐着一个人,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苏如禾不甘心,又迅速推开几步之外的屏风,屏风之后,只有一张古琴,再无其他。
这个厢房很大,她在进来之后,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厢房内只有一个人。
“容夫人可是掉了什么东西?若是不介意,在下倒是可帮夫人找找。”
坐在窗棂边的男人,一身玄衣,上绣雅致竹叶花纹,与他头上的羊脂玉簪相互映衬。
这个男人有一双幽深莫测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却带着一种料峭的冷酷之感。
唇边,噙了抹笑意,却是带着三分疏远,四分冷意。
一眼,苏如禾便看出,这定然是个善于谋算的男人。
不等苏如禾回话,身后便传来道淡淡的嗓音:“闻人大公子好雅致,包下了整座酒楼,却是一人独饮?”
镇国大将军府大公子,闻人靳?
这是苏如禾第一次见闻人靳,这个男人,与众口所传倒是有些不同。
闻人靳笑了笑,慢慢地摆上两只茶盏,“一人独饮的确是无聊,不知容相与夫人可愿赏脸?”
苏如禾满心只想确定方才她是不是眼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大哥,哪儿有什么心思喝闲茶?
但出乎意料的,容琛竟然同意了,一摆流袖,便在闻人靳的对面落座了下来。
☆、112.等人,苏家血脉
想着容琛应当是有什么计策,她便暂时稳了稳心,在容琛的右手侧坐了下来。
“若不是今日偶遇,本相倒是不知晓,原来大公子的爱好如此特殊。”
听此,闻人靳挑了下眉,“哦?不知容相指的,是何事?”
容琛闲闲散散地指了下他所在的位置,又指了指半开着的窗棂。
“如今天色渐凉,大公子却是喜欢坐在风口上,若不是特殊的爱好,便是……另有缘由。”
倘若不是容琛特意指了出来,苏如禾倒还真没发现这个细节。
今日吹的是东南风,而闻人靳所坐的这个位置,恰好就是风口,吹来的冷风,尽数向着他而来。
但他的对面,如今坐着的是容琛与苏如禾,这个位置可是完全吹不到风,倒是甚为暖和。
若非闻人靳是真的喜欢吹冷风,那么便只有一种解释。
在容琛与苏如禾上来之前,还有一个人,就坐在他们所坐的位置!
不等闻人靳回答,容琛又不咸不淡地补充道:“而且有一点,本相有些不明。”
“桌上的菜肴,摆放的位置似乎是有些不妥,若是大公子一人独享,何故要将这些菜摆得如此远?莫不成,大公子早便料到,本相会来?还是,在本相之前,尚有人在?”
容琛这双眼睛,简直是要逆天了!
不过是一些简单的陈设现象,他硬是能从中察觉出与众不同之处来。
这也能间接地说明,容琛此人,心思极为细腻。
即便是被容琛一层一层剖析了出来,但闻人靳却是面色丝毫未变。
反是笑出了声来,摆了下手道:“容相明察秋毫,我甘拜下风。不过有一点,容相却是说错了。”
容琛有意无意地敲着桌面,“哦?”
“我的确不是一人,但我所等的人,还未到。”
闻言,苏如禾却是冷笑了下,接了下去:“是谁有如此大的面子,让闻人大公子等?不如让我猜猜,大公子等的人,姓苏,字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