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陈王喃喃自语,又叹息道:“这明摆着是有人不想寡人好,才抓着晏灼不放。”
“事到如今,只能用你的那个方法才能保她一命。”
第二日一早,陈王的旨意便传出来了。
“诏曰:襄都公主自入宫以来,行为不端,有失妇德,以致群臣愤懑,今贬为庶人,赐毒酒一杯。”
春和殿内,当诏书读完,晏灼依然神色平淡,不见丝毫悲切惶恐,仿若是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
宣旨的内侍见晏灼一动不动,于是催促道:“晏灼,你罪不可赦,大王赐你一杯毒酒,也算是死得体面了,还不谢恩!”
芷儿听闻诏书,早已泣不成声,“公主,不要喝,这一定不是大王的旨意。”芷儿正要上前,宫卫们眼疾手快将她拦住。
见晏灼不肯喝,那内侍怒道:“既然你不肯喝,那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见他们要强行灌酒,晏灼出口道:“慢着。”
晏灼端起那杯酒,转身看着芷儿,说道:“即便是大王下的旨,我亦不能恨他,只是没有机会叩谢大王的收养之恩,便拜托芷儿了。”
“不,公主,不要喝······不要······”芷儿哭喊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晏灼喝下那杯酒。
当晏灼倒地后,内侍上前检查鼻息,确认气绝,方才离开。
芷儿当即扑到晏灼身上大哭不止。
“回禀大王,罪犯晏灼已经伏法了。”内侍恭恭敬敬地回复。
陈王听后,点点头,道:“好歹也是寡人封的公主,不可薄待后事,就交给高德顺吧。”
高德顺忙躬身道:“奴才遵旨!”
☆、死别
陈钰听到这个消息时,离晏灼死去已经半个时辰了。
“殿下······”孙乾担忧地看着陈钰。
他感觉得到,周身的气流逐渐凝固,快要到一个爆发的临界点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只听陈钰问道,语气说不出的冷意。
“半个时辰以前,大王下诏赐的毒酒。”
话落,陈钰突然起身向外走,孙乾连忙跟上,问道:“殿下,您要去哪?”
陈钰突然停住脚步,原本迷茫的眼神瞬间清醒了过来,问道:“此刻晏灼在哪?”
“殿下是要去看她的尸体吗?”
只见陈钰摇头,眼中毫无焦距,口中只道:“我不相信。”话落,继续朝外走去。
孙乾连忙拦在门口,道:“殿下不可去,现在所有人都在传您与晏灼的关系,如果去了,岂不是落人口实?”
“让开!”陈钰目视前方,冷冷地命令道。
“不让!”孙乾双膝直跪在地,道:“殿下,她已经死了,您还要为了再看一眼她的尸体而引起满朝大臣的怀疑吗?她已经死了!就算您再去看一眼,她也还是个死人······”
话落的瞬间,陈钰一脚把他踢下了石阶,而此时,他的脸色可怖如地狱出来的魔鬼,冰冷而嗜血。
那一脚当真是重,孙乾爬了两下都没起来,眼睁睁看着他从面前走过而无法阻拦。
宫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高德顺看了一眼马车旁啼哭不止的芷儿,心中叹息一声。
霍琪将晏灼的身体安放在马车上后,转身对高德顺行礼道:“高舍人请放心,霍琪一定好好安葬晏灼姑娘。”
高德顺道:“宫中离不开我,也只能麻烦霍公子了,买一口好的木棺,把她葬在她父亲旁边。”
霍琪点头应允。
别了高舍人,霍琪便赶车往山上去,路上派出去买木棺的风雷卫早已等在山下。
到了晏中子墓前,风雷卫将木棺放在地上,霍琪将晏灼抱了下来,轻轻放在棺内,芷儿眼见棺木要盖上了,哭得更厉害了,抵着棺盖道:“等一下,让我再看看公主。”
霍琪手抚上芷儿的后背,状似安慰,在一穴道上轻轻一按,芷儿便昏倒在地,风雷卫将她抱上了马车。
霍琪推开棺盖,正要抱出晏灼,忽听见一阵马蹄声,霍琪回头便见陈钰一人骑马而来,登时脸色难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