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灼似是在犹豫,沉默良久,最后说道:“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陈钰微微皱眉,他现在才发现晏灼的不同。
若是以往,晏灼知道自己来了,必然会含笑迎接,可是今日她连门都没有开,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众侍从。但是身后的侍从们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纷纷垂手侍立,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引起了陈钰的注意。
陈钰没发现什么不妥,又转身对着紧闭的门扉,思索良久,他终于说道:“是关于你父亲的。”
下一刻,门扉哗啦一声打开了。
晏灼神情微微激动,陈钰挥手让侍从们退了出去。
陈钰走近晏灼,看着她身着白色里衣,青丝柔顺地披在身后,一双眉眼在灯光下显得俞加温柔,一时之间,陈钰竟然看痴了。
而晏灼也在看他,他衣服整齐,头发一丝不苟,不像是从哪个姬妾那里刚过来的,而且他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女人的香味,反而是很好闻的药味,嗯?药味?怎么会有药味?晏灼仔细地闻了闻,确实是药味,而且,是很熟悉的一种药味,她在哪里闻过的呢?
就在晏灼仔细回想的时候,陈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今天临时有点事情,过来晚了。”陈钰首先解释道。
晏灼闻言,心情略微好些了,说道:“我也没有睡着。”
陈钰上前,一手拉住晏灼的手,在手心里揉了揉,说道:“你的手好凉,快进屋吧。”说着便揽过晏灼的肩,和她进了寝殿。
靠得近了,他身上的药味更浓了些,这些味道似乎像是有形的东西一下子钻到了晏灼脑海深处的记忆,是父亲身上佩戴的药囊。闻到熟悉的味道,晏灼心情有些激动,父亲身上的药囊里面装的草药是她花费了三天才配制出来的,晏灼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味道。
就在晏灼出神的时候,陈钰已经拥着她坐到了榻上,并且用被子将晏灼紧紧包住,搂在怀里。
晏灼微微失神,她的脑海里全是父亲的身影。
“燕燕。”听着熟悉的声音,晏灼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陈钰。
“你能把你父亲的药囊给我看看吗?”
“做什么?”
“方才我见了廷尉司的人,有一个人说指证你父亲是魏国细作的证据就在你父亲随身佩戴的药囊上。”
晏灼吃惊地看着他,“你见了廷尉司的人?那你见了我父亲没有?”
陈钰面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他的回答迟钝了少倾,“没有,我没有见到你父亲。”
晏灼的心微微下沉,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但是她的脑海非常乱,她根本想不到什么头绪。她只是下意识地转开看着陈钰目光,神色有些异常,但是陈钰并没有发现,他又哄道:“你把那个药囊给我看看。”
晏灼依言从枕头下将药囊拿给陈钰,陈钰接过药囊,反复地看了几遍,最后眼睛盯着药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凝重。
“你怎么了?”
陈钰稍稍回神,笑着说道:“没什么,这药囊我先替你保管,万不可落在别人手里。”
还未等晏灼点头同意,他已经将药囊收了起来。然后看着晏灼,满目的温情。晏灼被这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有些赧然,她转开头,陈钰却用手固定住晏灼的下巴,迫她迎视自己的目光,最后低头含住那娇柔的唇。
在唇上辗转良久,才慢慢地移到了脸颊上,轻轻地含住耳垂,室内的温度有些高了,晏灼裹着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陈钰的手伸了进来,在那娇柔的身躯上流连不去。
晏灼明显感觉到这气氛跟以往大不相同,但是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了,她微微闭眼,手抚上了陈钰的后背。
那双手仿若是带着一簇小火苗,在陈钰的身上点起了熊熊大火,这动作无异于给了陈钰极大的诱惑,薄薄的深衣对于陈钰来说根本不算阻碍,就在他伸手去拉衣带的时候,晏灼突然打了个喷嚏,暧昧的气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钰摸摸晏灼泛红的脸颊,此刻也分辨不出究竟是因为□□而发烫还是因为着了凉。
这才进行了一半,陈钰不得不喟叹一声,用被子包裹住了晏灼的身子。
晏灼看着他,神色未明。
陈钰狠狠地在晏灼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不舍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