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灼看看孟昭,又看看居辛,越来越不懂他们究竟为什么都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还是和自己有关的。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见梓欢一面,让你们这么为难?”
闻言,两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孟昭试探出口。
“知道什么?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晏灼来回看着他们两人。
孟昭看了她良久,方才轻声说道:“太子殿下三个月前已经病逝了。”
轻飘飘地一句话对于晏灼来说不啻于一阵霹雳,震得她三魂失了七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愣愣地语不成调地说一句,“你说什么。”
她抬脚走近他,想要听清楚他刚刚说的话。
孟昭的声音这次有些提高,“太子殿下已经病殁了。”
此刻才是真正的听清楚,却是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呆滞的面容才有了表情,却又陷入了痴狂。
“不,不······不可能,”她看着孟昭,步步后退,良久才收回视线,将思绪拉回体内。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她茫然地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一定是她幻听了,孟昭刚才说梓康死了,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她听错了。
孟昭看着她,才恍然原来她什么都不知道,看着她的样子,想必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担忧地看着兀自言语的晏灼。
支撑已久的信念早已消失,似乎连悲伤都显得不够。
“他怎么会死呢?他怎么能死呢?我还没回来呢,我还没见到他呢。他怎么可以······”心脏的位置感觉像是被人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痛得无以复加。
孟昭一直观察着晏灼的神情,见她面容苍白,突然手捂住左胸口,直直地跪倒在地上。他连忙上前扶住了倒地的晏灼。
晏灼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光怪陆离的梦,她梦到燕子宫的月台上,梓康遗世独立,他的面容上依旧是从前那般苍白,他慢慢转过身来,冲着她笑。叫着她“燕儿燕儿”。她高兴地朝他跑去,可是怎么也跑不到他的身边,脚下汉白玉铺成的路似乎可以无限延伸,永远到不了梓康所在的尽头,她诧异地朝他望去,他的身子渐渐变得透明,她很着急地唤着“梓康梓康”,很怕他就这样消失了,她朝他伸手,他却不肯伸手拉她,依然唤着她的名字,朝她微笑。晏灼急得满头大汗。终于那抹身影绝尘而去,她急得大叫“梓康”。
再一看,哪里有燕子宫,哪里有梓康。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你醒了?”
听到声音,晏灼回头,竟是孟昭坐在床前。
思绪一下子回到昏迷前,她亲耳听到孟昭说梓康已死,脸色霎时苍白,愣愣地坐在床上。
耳边又传来孟昭的声音,“我已经告诉公主了,可是她不愿见你,并且,让我送你离开魏国,永远不得踏进魏国半步。”
意思是,她被赶出魏国了?她不再是魏国人了?
晏灼此刻的思维已经混沌,脑海中有两个声音一直在吵嚷着,一会儿是梓康死了,一会儿是梓欢要逐她出魏国。
孟昭见她五官都皱在一起,双手按着太阳穴,很是痛苦的样子,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晏灼只觉得天地都在倾倒,旋转,身子也是左摇右晃不得安稳。孟昭紧紧抓住她的手臂稳住她。
“你怎么了?”
“来人,请大夫过来。”
孟昭见她痛苦难当的模样,以手为刀,将她劈晕了。
大夫诊完脉,说道:“这位姑娘心脉紊乱,想必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打击,服用一些宁神的药可以助她平静,关键还是悉心安抚她呀!”
孟昭闻言,看向了晏灼,不禁叹了口气。
晏灼这次昏迷足足一天,待醒来时,孟昭依然在床边守候。
“你好些了吗?”孟昭关切地问道。
大概是那些药的作用,晏灼此刻很是平静,只是眼中晦暗无光。
这时一个仆人走了进来,禀道:“公子,宫里来人了。”
孟昭吩咐丫鬟照看晏灼,自己去了前院。却见是章含宫的宫卫,面色一滞,心里已是猜到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