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条手绢乃是我亲手绣制,乃是男女各持一物的信物。玄烨仔细比对着两条手绢,忽然暴怒起来,将那手绢狠狠拍在案上,向我吼道,“完颜霏,你不愿解释别的事情,可能解释一下这个么!”
我久久未语,玄烨拼命压制住话中的怒火,低吼一声道,“你能不能为朕解释!”
我嘲讽一般地轻笑,“涟笙乃是我青梅竹马,我们二人早在我入宫前就有婚约,只是后来……”我不禁望了望坐在远端满目担忧惊惧的惠儿,继续道,“后来的阴差阳错下,臣妾被一名为君默的男子所骗!所以臣妾才会有今日的境遇!今日种种,皆拜君默所赐!”
“放肆!”太后狠狠拍下手下的茶案,“你既然已有婚约又怎么会入宫!哀家就知道你这个女人水性杨花,竟没想到除了裕亲王,还有别人!”
我再不做声,这一切他们早已设计好,我再多说什么又有何用?我缓缓合起双眼,却忽然听到温僖贵妃提起另一件令我胆颤的往事。
“不知皇上可还记得秀女第一日入宫后宫里来的刺客,那时安少说刺客武功在他之上,所以拦着御林军和禁军去追,臣妾一番调查下才知道,那日的刺客正是这涟笙,而放走刺客的,不是别人,正是咱们的恪妃娘娘和安少!本宫说的对吗?妹妹?”温僖贵妃蹲在我身侧,目光挑衅地望着我,她嘴角的笑意更具一番得逞的姿态。
“不关常安的事!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不要污蔑常安!常安根本就不认识涟笙!”我怒目盯着眼前的温僖贵妃,我绝不能退让,这件事已经被她知道,那么我面临的也唯有死路一条,而我拼命要做的,就是不能再让她牵连常安。
“本宫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带人上来!”温僖贵妃合了合手掌,殿外忽走进来两人,那两人押着一人,将他直按到在我身旁。
见到那人时,我不禁悲喜交加,我心中最后一道高墙忽然坍塌,我痛哭地扑向那人的怀抱,我已很久没有那种感觉,如家人一般的亲切与温暖。
“涟笙哥哥!”我的泪水已将他的衣衫打湿大半,我痛哭到不能自已,“涟笙……你为什么要来这儿啊!”
“皇上,如今就算不用臣妾说,您也该能看出他们二人的私情了吧!”温僖贵妃咄咄逼人,这样的耻辱在任何男人看来都是难以忍耐的,更不要说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还有,皇上,那日纳兰涟笙入宫探望有孕的惠贵人,恪妃娘娘一直在大雪中等待的人,根本就不是皇上您,而是这位纳兰家的大少爷,纳兰涟笙!”苏恒又向玄烨告发道。
那日我在等的人,的确不是玄烨,但也的确在那天之后,我心中除了玄烨,便再无他人。此时我对涟笙的感情,只如亲人一般,他就好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
“此人是五爷福晋纳兰欣儿的亲生兄长,惠贵人纳兰芷珠的堂兄,纳兰家和完颜家的关系谁人不知!皇上您再看看惠贵人对恪妃的死心塌地,以及五福晋和恪妃的关系就该知道!他们二人的私情是确凿无疑的!”温僖贵妃振振有词道。
玄烨已被气得面目铁青,他明明见过涟笙,也知道我与涟笙的往事,那时的他还曾说,“无论涟笙让你遭遇过什么不快,我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我会让你一直快乐……”而他此时,为何却像变了一个人呢!
“纳兰涟笙,你自己说说,你和完颜家究竟是什么关系?”温僖贵妃忽然向涟笙问道。
涟笙拍了拍怀中的我,镇静地向温僖贵妃道,“我纳兰家与完颜家交好,从未做过苟且的勾当,我阿玛与霏儿的阿玛都是廉洁清明的好官!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们二人的婚约更是在霏儿入宫之前,不知娘娘想要抓些什么把柄?”
“不愧是纳兰明珠的儿子,好一副嘴皮子!”温僖贵妃冷冷地一笑,复向涟笙道,“你既然一口一个霏儿叫的这么亲切,你总不会不认识他的两个弟弟吧?”
我方想去示意涟笙,他却早已脱口而出,“自然认得,完颜常平乃是宫中太医院的太医,完颜常安则是御林军统帅!娘娘觉得有何不妥吗?”
“皇上,如此看来,这涟笙又怎么可能与安少不相识呢?”温僖贵妃笑意浓浓地向玄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