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暖意浓浓地向他一笑,伸出手去与他十指相扣,“好!今天,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李德全及几名玄烨身边贴身的侍卫跟在远处,我与玄烨紧扣十指,并肩走在繁华的街上。久违的感动不禁将我席卷,此情此景不禁让我想到五台山的场景,那个时候,我的心上没有裂痕,那时我们的感情多么浓烈、多么单纯,都回不去了。
行至街上最繁华处,玄烨忽然停下,从衣襟上取下我送给他的合心玉,我望着上面遍布的细密裂痕,心中一痛,的确如我所想,只要裂痕存在就不可能消失。
玄烨抚摸着那枚遍布裂痕的玉佩,忽然极为认真地望入我的眼眸,道,“以前我看着这枚破碎的玉佩也觉得惋惜,到今天我才慢慢明白过来,这样的合心玉才是最独特的,才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是任何名玉都不能代替的,就像…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我心间一震,他的话直戳我心,我总固执地去想破镜无法重圆,就像合心玉的裂痕永远存在,但我却从未想过,这样的合心玉却是最为与众不同的,是任何名玉都不能代替的。
“舒妃的确也送过我玉佩,但我绝不会去在意,我会随意地将那块玉挂在某一个地方,随意地看上一眼…我更不可能打碎那枚玉佩,因为玉佩的主人根本无法牵动我的悲喜,我就不会怕睹物思人…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摔碎这块玉,是因为那时,我一看到这块玉,总会情不自禁地想到你,我伤心到害怕了……”玄烨手中紧握着合心玉佩,动情地对我说道,他的话语至诚至深,早已令我眼前一片阑珊的泪意。
“霏儿,其实就算今日你不求我带你出宫,我也早就想好要带你出宫了,只有在宫外,我才能这样和你谈心。”他仍旧极为认真地对我说道,“我想了很久该怎样对你说,你才能原谅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玄烨将我的手紧紧握住,他微微蹙了蹙眉,终于开口道,“霏儿,你还能再接受我么?合心之约,我必不负,我从未忘记。”
我将头扭向一侧,只怕直视于他时我会忍不住决堤的眼泪。我假装云淡风轻地问道,“你这番话对别人说过么?”
他慌乱得如同个孩子,“这是我为了你准备了很久的,怎么可能……”望着他慌乱的模样,我不禁破涕为笑,上前一步将他拥在怀中,附在他耳边说道,“以后不许再离开我了。”
晌午时分,我同他仍走在街上,他忽然示意我不要出声,转向一户人家,敲响了门,待里面应了回话,他便道,“夫人,我来看看您,您可好些了?”
正值我疑惑间,里面的人前来开了门,见我同玄烨站在门外,那老妇人不禁半掩了门,问道,“你们二位是谁啊?老身不认识你们。”玄烨用手撑开夫人手中的门,闪身走进去,道,“夫人莫怕,我是太医院的太医,我听说您患了时疫,便想来看看。”
那妇人十分警惕,并不像一般百姓所有的警戒心,她道,“太医院哪有这么年轻太医?老身只知道完颜大人家的大少爷完颜常平是位年轻的太医,但老身是去过完颜府的,虽未见过那大名鼎鼎的安少,但却见过常平少爷啊,您又不是他,那您究竟是何人?”
我心中不禁愈发疑虑,这妇人家境贫寒,所住院落也十分简陋,屋内更无繁华的饰品,既是如此家境平平的人家,怎会与我完颜家有牵连?她究竟是谁,为何我从未见过,玄烨又为何会专门来拜访此人呢?
玄烨向那妇人笑道,“夫人好眼力,我的确不是常平,也不是什么太医院的太医,我是常平大人的亲友,他得知您患了时疫,所以恳请我前来探望,如今看来,夫人可是康复了?”
“这时疫不会殃及性命,却也不好过啊!老身的病不能除根,时常头痛作呕,幸好如今已康复了大半,这还要感激皇后娘娘和索额图大人的搭救啊,救济了老身诸多银两,才让老身有钱治病啊!”那老妇人话至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停住口中的话,道,“不不…不是索额图大人。”
玄烨一笑,问道,“夫人,这有何隐瞒的?索额图做好事救济百姓,还怕旁人知道不成?”
那老妇人愈发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来,我心中的疑团也越来越重,能够出入完颜府,且能见到常平面的人,她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