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一惊,本以为是个多管闲事的,却没料到,竟然在这里还会有人认出聂家的人。当即一言不发,抢占先机要对风笛安动手。
风笛安本身学艺不精,哪承受地住贺兰的雷霆一击。眼看就要受伤,横空里出现了一个人影,左脚挡下了这攻势。
贺兰还准备再发难,回头一见少年,不由惊喜出声,“阿舒,你醒了。”
“嗯。”楚玄澹只是应了一声就回头去扶摔倒在地的安大美人,原来只是力气比较大,这功夫可一点不到家呀。“没事吧!”
“阿舒,你怎么醒了?真是浪费我去给你采药的一番苦心呀!”风笛安自然大喜,但一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背回来的灵药竟然没用,就有点不开心。
楚玄澹瞅着地上的男子,衣衫华丽却十分陈旧,发髻也很是散乱,人长得倒是很清秀,但是眉头紧锁,一脸怨气,看着很不舒服。
当下也不管他,只是看着风笛安笑,“那就多谢安安美人了。”
贺兰见楚玄澹醒了,有心多说几句,但是时间迫人,来不及多说,先要把人给处理了。于是便想拉起男子离开。
风笛安本来和楚玄澹有说有笑的,见此立刻凶巴巴地冲上去。
“阿舒!”贺兰是个乖觉人,不同风笛安一般见识,只管叫楚玄澹。这招果然没有用,你抓了人家表亲,还指望人家给你好脸色?
楚玄澹对着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试探地踢了一脚,男子连□□都没有,毫无反应。他想了想,对空中喊了了一个名字,“梓梓,去给我打盆冷水来。”
皇兄把楠梓留给了他,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可还不是来监视自己的。
眨眼就有穿粉衣的小丫头摇摇摆摆地走过来,那木盆比她都大,看得人一路真是胆战心惊,可偏偏一滴水都没晃出来。
扫了那边正在掐架的两个人,楚玄澹示意小丫头把水全都倒到那个人身上。小丫头迟疑了一会儿,眼中泛起兴奋的光,于是,连手里的木盆都扣在男人的头上。
小丫头结结巴巴地说不是故意的,两只大眼水汪汪地盯着主子。
楚玄澹咳了一声,示意她去玩。
小丫头雀跃不已,拍着手不知道去哪玩了。
☆、46.缘断
看着幽幽醒转的男人,与风笛安战作一团的贺兰很是紧张,他惊道,“阿舒,你信我一次,先离开好么?”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了……
楚玄澹盯着醒来就十分惊慌失措的懦弱男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厌恶从胸中升起,他长身而起,“贺兰,他哪来就送他回哪去!”
贺兰惊喜楚玄澹的配合,然而风笛安却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不过也没多大关系,风笛安的功夫只有那么高,更何况他高高扬起的手臂被楚玄澹稳稳地捏住。他回头愤愤看着面色淡漠的少年,“他绑了护国公家里的人!”
“一个废物罢了。”
言语冰冷,讽刺尖锐,却又透着淡薄,简直和平时一脸坏笑贼笑奸笑邪笑的少年判若两人。这人是谁?
“你是谁?”阿舒是会笑的,尽管笑得很不怀好意;阿舒是会温柔地给他带早饭的;阿舒见到弱小是会救助的。
这人和阿舒不一样,看人的目光是悲悯淡漠的。
楚玄澹微微一怔,继而笑了起来,“怎么,才几天不见,安大美人就忘了小生了。”
风笛安高高提起的心落回原地,他不再理会贺兰,冲上去就抱住了少年,言语哽咽,“你吓死我了!阿舒!你吓死我了!”
楚玄澹身子一僵,耳上慢慢地红了。听到怀里人略带哭腔的声音,才僵硬地拍着风笛安的后背,“我这不是没事嘛!”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后又要吃食所难吃的早饭了。”
楚玄澹嘴角一僵,见贺兰已经麻利地将那男子打包带走,便示意风笛安放开他。风笛安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是有多么女孩儿气,他红着脸站在一旁。
楚玄澹的知他是为自己寻药才回来十分意外感动,他笑着看那一串葡萄,青色中带着迷人的紫色,晶莹剔透,恍若玉石雕成。
“倒是好东西,血葡萄,只是还没熟。”楚玄澹现在虽记不起以前发生的事情,但所学习和认识的那些东西总是在不经意间蹦了出来。
“阿舒,你认识?”风笛安惊讶,“这株葡萄藤每五十年结一串,结出的果实无一不是补血补气的圣物。这可只有家主才能种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