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芷兰有个不情之请,请殿下应允。”芷兰突然跪到聂渊面前,美目之中决绝地可怕。
聂渊淡淡看了她一眼,“说。”
“请殿下赐死孟淮潜,以驸马的身份陪葬公主!”既然生不能同衾,那么,死同穴吧!公主,你的梦,我替你圆!
在场的人被着小小侍女的话惊得目瞪口呆,柔弱的女子怎么开口闭口就是少了曾经的驸马爷!
聂言沉思一会,“芷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昭和公主与孟淮潜有缘无分,天命使然,不可逆也。”
芷兰猛地站起,哈哈大笑,“什么是天命!什么有缘无分!既然有缘为何无份!既然无份又为何要有缘!他又为何要招惹我的公主!生生毁了她!毁了她心死不够还害的她战死沙场,丧于虎口,死无葬身之地!”
“我的公主啊!年少灭族,十几年来数九寒天地练武。她是个姑娘啊!若父母在世,何须如此刚强!你们只道先皇怜她孤弱,收为义妹。一朝升天,可知她心里的苦?她未报血海深仇,这十几年来何曾闭眼睡过!”
“我的公主,好不容易报了仇。为什么又要遇到孟淮潜!为什么!他既然不想娶公主,为何又要做了驸马!公主既然已经到了寺里,他自己做这些事为何要公主给他处理麻烦!若不是他这次出事,公主何须下山!”
“殿下,公主一家为国捐躯,自己死得如此凄惨。您就不能……不能……”芷兰泣不成声,缓缓跪了下去。
聂渊不为所动,“姑娘,逝者已矣,你莫执着。”
芷兰听闻只是冷笑,“呵!”公主!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护着的皇室!冷心冷情,自私自利,这样的皇室,怎么值得你去为他们这样!
聂渊似乎察觉到什么,但是没有说话。
言修皱眉,他想了想,在出门之后把自己的想法和聂渊说了一下。聂渊听闻过了半晌才道,“这事,有没有和聂旭说过。”
言修摇头,想着正在公主府帮忙的聂旭,他哪里敢告诉他,以他的那个性子。
“暂时不要告诉了,让聂言去找。明日择个时间,我要去找天机阁主。”
“您亲自去?”
聂渊点头,有些事,必须自己亲自问。
“你把那些钉子都罢了,动了昭和公主,总要给他们些厉害瞧瞧 。”聂渊原本沉静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杀气,“日子也拖个够久了。”
“是。”
白启站在屋子里,他没有被束缚住身体,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力气。那个少年,没有给他下药,只是点了他几处穴道,他便成了废人。
那少年,好强的手段。那样的骇人,竟然还能活下来。
宫装少女笑意盈盈,捧着一壶刚沏好的蒲江雀舌来,是他的喜好。“王爷,请喝茶。”
白启慢慢踱到桌前,拈起上好的碎冰玉釉杯,里面茶汤清浅,香气扑鼻。“你们主子呢?”
少女浅笑,“王爷,殿下已经来了。”她微微错开身子,果然门口站着的白衣少年正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冰冷地看着他。
“你?”白启眯着眼睛刚想开口,聂渊已经转身离开,“跟我来。”
真是没见过这么傲的小鬼!白启心中暗骂,还是搬着疲软的身子跟了过去。
穿过一片九曲长廊,转过望月阁,踏上鹊桥路,走进一片蘅芜生长之地,迎面异香扑鼻。朱红色的门虽然掩着,但窗户却是开着。老远看就像是一副水墨公子作画图。
白启只觉得心就要跳到嗓子眼里,那窗边的人是他日思夜思的人,那水墨一样干净清雅的人物。
楚离裳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一看,便见两个白衣人一前一后的过来。后面那个身材高大,一身白衣也十分嚣张阴郁的人不是白启是哪个?他心“扑通扑通”跳着,一副上好的春雪梨花图就这么毁了。
“你们……”等到了跟前,他才看清楚前面那白衣少年是聂渊,“殿下,你的衣服,还有眼睛……”这白色,皇室禁忌的颜色,怎么会……
“昭和姑姑没了。”聂渊说的风轻云淡,像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却惊坏了两个人!
那幅画是彻底毁了,楚离裳回想起女子明媚的笑言,恍如雷震,“翎月,怎么没的!”自小,就他和昭和的关系最好,不是亲兄妹却比亲兄妹还亲。他的妹妹,没了!可笑!且不谈不别的,他妹妹的武功那么高,谁那么容易伤了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