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修虽然武功高强,手段层出不从,但毕竟重伤初愈,时间一长,就呈现出败势。拓跋钰大喜,左手背在身后,准备拉出马上的套索,趁机活捉言修。谁知道远处却传来大营失守的噩耗。
言修端坐在马上,苍白着一张俊脸,“元帅还不去看看老窝。”
拓跋钰脸色一片阴沉,马鞭遥指言修,“本帅定会生擒了你!”说罢,拨马回营。北容大军急忙之下会营支援,让聂家军追赶一阵,又折损了不少。
言修捂着肩膀,笑得阴狠,“我可等着呢!拓跋钰!”
聂旭指挥大军厮杀一阵,心里记挂言修,见追出的距离差不多了,便撤军回来。
言修正坐在大厅里与聂渊商讨下一步军情,见聂旭回来,不由大惊。“你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他转头看向计时的水漏,“你回来早了。”
聂旭满心关怀瞬时冰冷,委屈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言修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聂渊,呵斥道,“你原来是一军主帅,孰轻孰重你不明白!”
“不就早回来一时半刻么,有什么要紧的!”聂旭不甚服气。
言修皱眉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这个你难道不明白,你早走了这一刻,去佯攻北容大营的宋雨必定危险!”
聂旭却是不信,仗着聂渊一向宠爱他,便道,“元帅,你说言部主这一通怪的好没道理!”
被提名的年轻元帅放下手中的棋子,悠悠道,“我父亲还在时,便说过,我虽然于军事上远远强于他,但识人却是不明。年少时总是不服气,现在却是信了。”
聂旭,果然难担元帅大任。
但,父亲说,纵使聂家子孙多不肖,有了言修便无妨。
聂渊看着还在训斥聂旭的黑衣男子,幼时的记忆一点一滴浮现。这个人,真的如父亲所说,远远强于聂家子孙,可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儿子。
言修果然没有说错,佯攻北容大营的宋雨果然遭受到了来自拓跋钰带领大军的疯狂反扑。本以为九死一生,可北容粮草突然失火。这才抓准机会,全身而退。可惜,折了好些军士。
宋雨说得激情澎湃,一番话说得聂旭低了头,他毫无所觉,摸着下巴道,“怎么粮草就着了!还真是上天助我不成?”
聂渊微微勾了嘴角,“三军论功行赏,聂旭,自行领罚。”
☆、122.端倪
军营粮草之处火光冲天,这火势迅猛,就是天降大雨也来不及扑灭。眨眼之间这十万大军的粮草就只剩灰烬,拓跋钰的心也随着渐渐熄灭的火光一般,逐渐冰冷。
此战之后,他拓跋一族,必然受到绝顶打击。
“元帅!”
回头,南执温和的面容,他轻声慢语,“拓跋一族,只要有元帅,就不会倒。”
拓跋钰冰冷而千疮百孔的心顿时受到了慰藉,他感动地拥住了这个瘦弱的人。“南执,多亏你,还在我身边。”
南执依偎在拓跋钰肩头,温柔道,“南执是要跟着元帅的,元帅生,南执生。南执会一步也不错得看着元帅。”
拓跋钰动情地抱紧了南执,只要有这个人在他身边,就算是有再大的困难,他也会坚持下去,带领北容的将士夺回三关,再占土城。是拓跋一家再登无上荣耀。
可惜,一切并不会像拓跋钰想象的那样顺利进行,老天似乎故意与他过不去。大军没了粮草,上报朝廷,不但送了粮草,还有大批将士。可随之而来的,还有狼主的圣旨。
聂渊眯着眼睛,给站在他肩头的苍鹰喂上一块焦黄的肉块。随手将鹰爪上的纸条递给身旁的言修,纸条已经抖开了,显然上面的内容聂渊已经看过了。
言修看上面字体是端正秀丽的正楷,这不过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家书。不过普通的家书怎么会由沙漠上的雄鹰来送到一军主帅聂渊这里,更不必说,这雄鹰还是从北容军营了飞了出来。
言修只看一眼,便知道是天暗部用惯了暗码。只是这暗码他重新想了许多遍,这样的暗码还是四年前初初建立天暗部用的。
“拓跋玉也有今天,夺了元帅之位,他纵使有帷幄之能,也发挥不出了。”
聂渊轻声道,“他为什么不能杀了那新来的元帅呢。”
言修讶然,他不是惊讶拓跋钰能有这份狠心,事实上,拓跋钰的心肠狠毒非常人所及。他是惊讶一向看不清人心的聂渊竟然这样了解拓跋钰的心思,笑道,“元帅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