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渊派人将风笛静换上男子服饰,束了冠平躺在床上。
漕帮的施慎一来就被聂渊的要求吓得后退一步,“好啊,我说你干嘛找我,给死人易容的事就轮到我了是吧!”
聂渊冷冷瞟了一眼过去,施慎顿时闭了嘴,没好气地上前看了一眼风笛静,“咦?”他惊疑不定地看向聂渊,后者嘴角不知何时噙了一抹微笑。吓得施慎浑身激灵,不敢多言,“要化成何模样?”
聂渊伸手一指,“那画像上的男子即可。”
言修定睛一看,那画像是义父生前所绘,少说也有二十几年了。听说这男子便是义父一直钟情之人,也是那个女人一生妒忌的人。可笑,那女人一生玩弄别人感情,却输在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子手里。
他突然意识道十分重要的一点,“渊弟,莫非分桃之癖也是血脉相承的?”
聂渊眯着眼睛,轻声道,“父亲没有喜欢过男子。我也不曾有断袖之癖。”只是恰好,他是个男子而已。
言修想起自己之前还是欢喜女子的,只是唯一看上的女孩子跑了而已。现在的心思,放在他身上,这种情绪,莫名地让他失控,他有些烦躁,便问道,“那这男子是谁?”
“从来不曾有过什么男子,这是她初次见父亲时的样子。”聂渊站起身,施慎的手艺果然一如既往的好,床上的女子已然和画上一模一样。“来人,封棺。”
施慎擦掉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他计算着该从聂渊那收取多少好处费才合适。谁知聂渊负手走了,“我义兄,才是聂家的族长。”
狡诈的奸商朝言修笑道,“那言兄,我们坐下聊。”
言修点头,只是一直心不在焉,直到施慎喊了他数次,他才从回忆中醒了过来。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给漕帮少帮主续了半盏茶水,熟络地和施慎进行讨价还价。
施慎微微挑眉,这人,刚刚在想什么。
聂家的兄弟,果然没有一个易与之人。他展颜一笑,执着茶杯浅尝一口,“果然好茶。”
言修满意地笑了。
“那么,我的母亲,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父亲时候,你的样子吗?”少年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伏在女子耳边轻轻地说道,恍若恶魔的低语。一句话,就能把人打入地狱。
渊弟,真的要多谢你。让她在仅剩的时间里,活在无边的愧疚和痛苦之中。
北容的皇庭,几乎是在拓跋钰自杀的同一时间被攻破了。或许,没了拓跋钰这样的名将,没了拓跋家守护北容,□□在靖兵眼前的北容王庭只是刀上鱼肉而已。
元素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攻进北容皇庭,活捉了大部分的皇族子弟和贵族,可惜的是,走脱了北容三皇子。这北容三皇子乃北容皇帝和靖人所生,向来不得皇帝和皇后喜欢,被皇帝罚到极西之处,养牛种草。
他为人乖觉,听到风声,便领着部众逃往深山,此时再无踪迹。
元素活捉所有人,都绑在大殿之中,清点之后,是押解进京还是就地处置,就看皇帝的意思了。他欢喜之下,便失了警觉,不妨有人埋伏在大殿横梁之上,拼了也要杀了他。
聂旭只听耳后风声骤起,便知有人偷袭,他反手一剑射了出去,便将那人从房梁上击落下来,同时拉着元素横撤几步。
元素大惊,他扫了一眼已经自绝身亡的刺客,扶住聂旭,“贤弟,伤到哪里。”
聂旭从肩头拔出三根三寸长的细长铁针,细小的伤口便并未流血,只是伤口迅速发黑,不过几息,聂旭便觉得头晕目眩,他扔掉三根针,“看来是不能大胜之后与哥哥共同豪饮了!”
元素眼见聂旭双眼泛白,嘴唇青黑,明显中毒的状况,只是这毒竟然如此迅猛。他急忙点住聂旭周身几大穴道,封住血脉内力流动,“来人,叫军医过来!”
军医查探一番,便道出这是南越之地特有的一种蛇毒,只是蛇毒迅猛,现在去往南越已经来不及了。不如就地拷问,使得此刻交出解药。
元素苦笑,看着已死的刺客不大声质问军医,“难道除了这些方法,没别的可以救我兄弟!”
军医摇头,目露惋惜之光,“若是强行拔毒的法子不是没有,只是聂将军怕是再上不得战场了。”
元素一怔,他慢慢看向怀里的青年,那张充满活力的娃娃脸已经面如死灰,这都是为了救他。不过几息,元素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兄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就是没了武功又怎样,男人还怕活不下,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