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有些惊喜的看着我,狐疑道:“你认得我了?”
我摇摇头,按照自己的思维回答着。“我不知道为何我会那样说。也许,你是陛下?”
他的脸色看着依旧是失望,须臾又看到有婢女进来。又给我喝了几碗药,他扶着我躺下,坐在我身旁道:“你是楚云漪,是我想着念着的楚云漪。”
少顷,他把我搂在怀里。轻声叹息道:“等你好的时候,我们去柏梁台看星星。”
不知过了多少天,只记得婢子说是八月十五了。那是中秋时节,我靠在纱窗,看着天空挂着的一轮圆月。那是一个月后,我的记忆在慢慢恢复。那是多少年前,我奉旨进宫。后来,亡了国,我跟着到了新朝。后来……后来怎么了?
我不记得后来怎么了,时常出现在我眼前的男人,他看着很熟悉。可我却分毫不记得,我与他点滴……
八月十五过了,九月渐渐袭来。我的心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记忆有些断断续续。那是宣仁二年九月中旬,我的记忆慢慢的恢复。那天天气正好,我抬步在院子里转悠。宓鸢抱着一把琴走过,我问她:“那是什么?”
她答:“小姐,是您的凤尾琴。”
“放着,我试试。”
彼时,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那曲凄凄惨惨,弹者落泪,闻者叹息。那是什么时候,我在弹琴,却有箫声起,那天下着雨。他依稀道:“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我答:“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留。”
那一曲谈完,那些过去的记忆竟一点一点的浮现在眼前。彼时,我终于记起了我自己,记起了他——连瑾礼。
我康复的那天,倾樱宫一片欢笑声。连瑾礼为此也到了倾樱宫,只沉声着:“你终于记得朕了。”
我抬眸看着他,眼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泪光。我深吸了一口气,柔声:“多谢这些日子陛下的照拂。若不是陛下,臣妾只怕不在这了。”
当我康复后,终于从宓鸢口里得出了一个消息。阜阳王死了,一家都没了。
我拿出陈晨给我的锦囊,只见里面分三个。分别是阜阳王宫的近况,平阳的去留,还有一个名字——苏飞。
我请旨出宫探望阜阳王,连瑾礼恩准后,派了一小众的侍卫给我。只嘱咐我,万事小心。
☆、四十七??金婴入耳为阜阳
我快马加鞭的赶到阜阳,那时已经是九月二十六,赶到阜阳时,天气愈发转凉。当我看到阜阳王宫时,我才感觉到何为悲戚,何为苍凉。偌大的阜阳王宫,变成了断壁残垣。漆黑的横梁,乱七八糟的倒在路上。到处都是一片被烧焦的模样,我找到阜阳王的灵位时,依稀看到他左右旁边分别接着,卫红衣和花簪玉的灵位。
我点了一炷香,三拜后,把香插在香炉。若有所思的叹道:“还记得那年殿下托我救戚清遥的女儿吗?那是我第一次与殿下接触……后来,殿下与我分道扬镳,巧破顾芊芊的局,勇娶卫红衣……可到头来,你还是走了。”
彼时,我看到不远处站着平阳。我迎上前去,道:“公主节哀顺变,殿下乃善人,定能上天堂。”平阳回头看了我一眼,有些落寞的点头。我却清晰的看到她红肿的眼眸,想来是哭过多少回了。她的肚子有些微隆,我有些疑惑,她五月底大婚,如今只怕有了近五个月身孕……思量间,暗自得出一个结论,平阳未婚先孕!
因为阜阳王的死讯,入阜阳的大多是葬礼的宾客。无论文武百官,还是侯门贵子,他们都庄严肃穆,都伤怀满目。此时,我看到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引发了注意……他身长八尺,形貌昳丽。走近些打量,眉宇间竟有些与苏忘相似,我轻声道:“这位公子看着有些眼熟,我们是否见过?”
“在下苏飞,昭仪娘娘有礼。”
原来他是苏飞!
我不由得想起陈晨给我的锦囊,苏飞到底和此事有何关系?
我沉默许,只见平阳走过来。与苏飞交谈几句后,方有些带着恨意着:“哥哥离奇死亡,其中定有蹊跷。若你能助平阳查出真相,平阳定不负恩德。”
彼时,只听到苏飞音色纨绔却神色严峻道:“他中的是金婴。”
我疑惑的看着他,询问道:“金婴?何为金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