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谶_作者:秦天儿(24)

2018-01-16 秦天儿

  他叹了一口气,不轻不重着:“在下行走江湖,独对奇门良方有极大兴趣。少时听伯父提及,金婴乃铃兰与婴儿血所制。碰到会令人神志不清,精神失常,误服会令人一个时辰内如肝肠寸断,丧命于此。”

  听到苏飞的言语,对我从前的遭遇,顿时豁然开朗。黎颜秋的疯,苏忘的精神失常,包括我自己……都是金婴!

  “哥哥心胸宽广,怎会无故自尽?虽有王宫婢子道,卫红衣被人下毒,哥哥也饮了半碗。然而,若是其他□□,即便致命也不至于让他怒焚阜阳王宫。”平阳愈发愤愤不平的声音,让我想起了那一连串的奇事。

  我怀着疑惑,不由得多问一句:“此毒,可有解?”

  苏飞摇摇头,轻声叹道:“在下也只是听闻,却未曾见过。铃兰花产于北国寒冷处,我常居安阳,自是不曾见过。”

  他叫苏飞,常住安阳。记得那年,苏忘入宫时也说在伯父家做客,故而自安阳入宫。我轻声叹道:“听公子一言,我倒想起襄贵嫔苏忘。她临死前,也是神志不清。”

  苏飞听了我的话,神色明显有了变化。不过一瞬间,化作了虚无……

  ☆、四十八??环环相扣探虚实

  我回到驿站修书了一封,只把阜阳所闻如实告知陈晨。小憩片刻后,我依旧前往灵堂陪着平阳。平阳与我素来无甚交集,可此刻我却不忍她痛失兄长,也许我也惋惜阜阳王英年早逝。她看我到,也不回头,只开口道:“哥哥和我都是嫡出,不过我们幼年丧母,日子过得苦。

  “那年我才三岁,哥哥开心的推我荡秋千。可母后,却死在了长生殿。此后,我和哥哥被父皇丢在长生殿三年。”她穿着黑色的长裙,平静的声音在这个灵堂响起,莫名的添了几分悲悯,“哥哥本应既位大统,可他偏无朝野之心。我一届女流,纵有大志,不过徒然……”

  我静静的听平阳讲诉着她从小到大的经历,讲诉着她如何与阜阳王相依为命的故事。我虽然怜悯她兄妹二人,可我更惋惜连瑾礼。他贵为长子,却连自己母亲的模样都不知晓。

  我回到驿馆时,天色已经暗了。小二给我随便送了些吃食后离去,我却索然无味,只盯着那些吃食发神。如今,我已然能准确推断出苏忘乃金婴夺命。然而,金婴出自何方?何人所谋?我却无从得知!

  今夜的天,漆黑一片。天空的黑云巧妙的遮住了星星,遮住了月亮。小二来把那些吃食撤去后,我愈发的难以入眠。楼道里,依稀可见两抹身影。只听得,高一点的人说:“姐姐莫名惨死,此事我定不容。”另一位年纪大点的人,沉稳道:“宣仁帝至今没能给出交代。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

  那是苏安图和苏飞!

  这是我准确无误的判断!

  那么,苏忘是苏飞的姐姐。他们现在——在谋划造反。

  ☆、四十九??夜审莺儿惊人心

  回京后,苏忘的案子已然有了进展。那天我再到永宁宫时,看到她的俾女都在。索性把那些宫女都召集在醉云殿,我坐在主位,轻声道:“贴身侍奉襄主子的是哪几个?”其中一些打杂宫女,自然淘汰后,剩下几个宫女,却也是叫不上名儿。此时,那掌事道:“娘娘,莺儿是半年前从六局拨过来,说是穆华宫调到六局的。”

  我将莺儿单独传到倾樱宫,又安排宓鸢好生盯着她。那天夜里,秋风愈发的寒凉,宓鸢把莺儿带到倾樱殿,我沉声道:“莺儿,襄主子的吃食是不是你负责?”沉默许,倾樱宫静的连针落下都能听到,我才添了一句,“你从穆华宫调到六局,又从六局调到永宁宫。如今襄主子去了,你说……期间是不是你的错处?”

  那莺儿,看着却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宓鸢和几个大宫女,又有太监分别盯着她,她更有些惧怕。她已经吓得双腿一软的跪下,有些哭腔:“娘娘,奴婢不知。那些吃食奴婢都是照例拿来的,还有……还有奴婢……奴婢是穆华宫丢弃打发的。”

  思量一二,莺儿所言是否属实也不能断定。金婴出自何处,其中与穆华宫定然脱不了干系。我沉吟道:“那本宫问你,襄主子何时神志不清?”莺儿言辞闪烁,一时也没问出所以然。我安排了宓鸢,“既然莺儿回答不出,那就去关到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