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康媚春柳眉倒竖,“你真的听见那几个恩施国人这么说的?”
“是,奴婢听得真切,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贱人!”康媚春胸口起伏不定,气得简直要跳脚,恩施国使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颗珠子要献给翀越的皇后,楚哲昶当时没有给也就罢了,她还满心以为,安排好了特使之后楚哲昶会派人送过来,哪成想竟然送去了那个鸟不拉屎的广清宫,是可忍孰不可忍,“都已经是个废人了,还这么会耍手段,勾引皇上,觉得自己尚有几分姿色,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天本宫若是不教训教训她,枉为后宫之主!”
“哎!娘娘,娘娘,您且先息怒!”芫荽拉住怒气冲冲的康媚春,“娘娘是当之无愧的后宫之主,那广清宫人不过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废妃。可是您想,皇上既然不是大张旗鼓的封赏,而是让人默不作声地送过去,这说明皇上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若您这样找上门去,后宫必然震动,未免惊动了皇上,到时候恐怕不好收场。”
“那,那你说怎么办?!”
秦芫荽眼珠一转,“娘娘,您再想想,既然皇上不想声张,那我们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不仅能让广清宫人乖乖地把东西给您送过来,而且还定要叫她守口如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秋高气爽好天气,苏沁闲着没事,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铺开纸,摆上画具,想画一幅秋景图。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抬头正看到一群宫女模样的人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地走进门来。
“广清宫人,好生清雅!”
苏沁有些疑惑,这些人她从没见过,而且看各个面有不善,她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敢问尊驾是?”
“呦,不敢当!”为首的那个宫女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穿一身碧绿颜色的衣裙,头上斜插着一对玉梅花簪,鹅蛋脸型,狭长眉眼,鼻梁很高,嘴唇很薄,皮肤倒是十分白皙,只不过说话阴阳怪气的,让人很不舒服,“我是皇后宫里的掌事宫女秦芫荽,见过广清宫人。”秦芫荽假模假样地朝着苏沁拜了一拜。
“不必多礼了,原来是芫荽姑娘,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呢,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不过皇后娘娘要我过来,请广清宫人把不该拿的东西送回去。”
“不该拿的东西?我,我没有拿过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啊?”
“广清宫人何必矢口否认呢,若不是证据确凿,我们也不敢这么肯定,就请您把从凤仪殿里偷走的东西拿出来吧。”
“偷?!”苏沁觉得这真是从未遭受过的奇耻大辱,有什么东西能值得她去偷的,“芫荽姑娘,我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可是,我从没有去过凤仪殿,也没有拿过什么不该拿的东西,这里只有方寸之地,你尽可去搜,如果我确实藏匿皇后的东西,任凭处置。”
“好!来人,你们进去仔仔细细地搜,务必要把皇后娘娘的东西给我找出来!”
苏沁一脸正气凛然地站在屋门内侧,皱着眉看秦芫荽带来的几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东翻西找,像是要把整个房间都翻过来一样,衣服、床褥、书籍、字画被扔得到处都是。哪里像是在找东西,分明就是抄家。
不一会,一个宫女捧着个用黄布包着的盒子走过来,当着苏沁和秦芫荽的面打开,里面装恰恰就是那天搁在苏沁房间里的那颗绝世的黑珍珠。
秦芫荽笑着把装珍珠的盒子擎在手上,“广清宫人,请问,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早上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的,但绝对不是盗自凤仪殿。”
“哦?这颗珠子是皇上昨天晚上赏赐给皇后娘娘的,今天早上就发现不在了,现在它又在你的房间里出现了,不是偷的,难道使它自己长了翅膀飞过来的?”
“你……”苏沁气结,她确实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但是说她偷的也未必太难听了点。
“我什么?你刚才说,若是我们找到了藏匿的东西,你任凭处置,还记得吧?”
“你们蓄意诬陷!”
“诬陷!堂堂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为何要诬陷你?!笑话!来人,把这个窃贼给我拿下。”几个人冲过来,七手八脚地把苏沁摁在了地上,秦芫荽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细长的皮鞭,厉声喝道,“把她的衣服给我脱了!”几个人马上开始撕扯苏沁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