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苏沁和王辰逸都把目光聚焦到了薛千韵身上,因为他们知道薛千韵的底细。
薛千韵顿了顿,随后回道,“微臣多谢皇后娘娘美意,然微臣一介武夫,恐怕配不上公主金枝玉叶。”
这些贺兰氏又不高兴了,“哼!薛将军这话一听便知不是真心,若是依本宫看,薛将军怕是看不上小妹蒲柳之姿,觉得本宫小妹配不上你吧。”
“微臣不敢,实在是微臣粗鄙……”
“哼!粗鄙?”贺兰氏截住薛千韵的话,“本宫看是我小妹粗鄙吧,比不上咱们锦相如花似玉,倾国倾城……”
苏沁一听贺兰氏话风不对,忙起身,“皇后娘娘明见,微臣与薛将军只是同僚,绝无私情!”
“没有?!”贺兰氏撇撇嘴,“那本宫怎么听闻薛将军有事没事就往你府上跑,而且每次都呆上几个时辰才出来,一个新寡,一个未婚,说绝无私情?锦相,你能骗得了本宫,难道还能骗过天下人的眼睛不成?!”
“我……”苏沁一时语塞,这哪里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该说的话,简直就如泼妇骂街,自己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皇后娘娘!”王辰逸忙站出来解围,“禀娘娘,薛将军只是教锦相一些防身之术,二人绝无任何越轨之举,臣可以担保!”
“你担保?你拿什么担保?!王大人,听说你也至今未娶啊!锦相府里你也没少去吧。哼,说什么教防身之术,自古男女授受不亲,你们可倒好,孤男寡女跑到一起厮混去了,也不知道是谁在自欺欺人!”这下连王辰逸也摘不清楚了。
薛千韵抿着嘴唇忍受了贺兰氏半天,终于忍无可忍,吼了一声,“皇上!皇后娘娘!”习武出生的人声音本就宏亮,这一嗓子挟着怒气更是比平日里粗重了三分,“微臣多谢皇后娘娘及公主抬爱,但薛千韵生来只好龙阳之恋,不好男女之情,跟锦相更是没有丝毫男女之私,且早已发誓终身不娶,实在不敢耽误公主妙龄,还请皇上和娘娘明见!”
语不惊人死不休,薛千韵的话另成帝和贺兰氏瞠目结舌,没想到看起来铁骨铮铮的禁卫军统领竟然是个断袖。几乎同时,两人看向薛千韵的眼神里便明显有了鄙夷和厌恶的神色。
场面一下子尴尬下来。还是司琴反应快,一看苏沁三人杵在那里,眼睛一转,水葱儿般的玉手拽了拽成帝的胳膊,笑吟吟地对成帝道,“皇上,娘娘,公主乃是金枝玉叶,朝中多少青年才俊眼巴巴地等着皇上施恩典,帮他们指婚呢,既然薛将军已经承认自己另有所好,我们自然不能让公主受委屈,委身下嫁,不如再择好的为公主指婚,给公主找个更好的归宿。”
“嗯!”成帝点点头,拍拍司琴的手,“爱妃说得有理,皇后,你看呢?”
“……”被司琴这么一说,贺兰氏也不好再发作了。司琴话语当中虽然都是向着自己表妹的,但实际上却是在给薛千韵和苏沁解围,这也是她最讨厌司琴的一点:能说会道!瞪了司琴一眼,索性甩脸子不看众人。
苏沁看向司琴,后者微不可查地向她点了点头。
出了御书房之后,苏沁很不好意地向薛千韵和王辰逸道歉,“薛将军,王大人,实在对不住,若不是我要学功夫,你们也不至于被皇后娘娘责难……”
“锦相不必如此!”薛千韵摆摆手,“其实皇后娘娘的这个妹妹早就托人向我提过亲,被我拒绝了,没想到今天又提起。反而倒是因为我,让锦相受委屈了。”
苏沁摇头,“我名声已经很不好了,不在乎多这一个恶名。倒是你,怎么能坦言自己好龙阳之爱呢?宫中没有秘密,这消息说不定明天就会传遍整个晏淄城的。”
“我不在乎!”薛千韵语气坚定,缓缓地怀中拿出一个东西来,竟然是一枚破碎了又用金子箍起来的玉佩。细看之下,却是薛家的那枚传世的灵芝云纹腾云童子佩。这枚玉佩本来在吕仿摔下城墙的时候碎成了几段,上面还沾了吕仿的血,已经侵入玉石之中,成了玉的一种独特的颜色。薛千韵把这枚玉佩拿给苏沁和王辰逸看,“我已经发誓终身不娶,下半辈子,我跟他的命是连在一起的,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不觉得自己是断袖有何羞耻,只要情出真心,管世人如何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