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主帅!贺兰将军刚刚点了一万兵马,杀出城去了!”
“什么?!”众人一惊,忙跑去城头观战。
城外的开阔地上,两军已然战到一处。此时,场面顿时很是混乱,但总体而言,还是翀越比较占优势。他们三五不时地来叫阵,却每次都悻悻而归,任凭他们极尽侮辱、叫嚣之能事,随缘城里的枢国兵士就是不应战。没想到,今天这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愣头青,竟然带着一万兵马堂而皇之的出来应战了。一开始,翀越领兵的戴远很谨慎地观察着局势,担心这突然的应战背后有什么阴谋。可是打着打着他发现,自己委实多虑了,对方的主将显然是个没有战场经验的人,鲁莽、草率、轻敌,毫无统兵能力。于是乎,对上战场经验丰富的戴远,贺兰赤光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了。
发现贺兰赤光破绽的戴远,指挥军队从两面包抄,把枢国人围在了里面,很有点关门打狗的意思。而此时,身穿黑色战甲的贺兰赤光被围在最中间,他显然没有他哥哥的骁勇,这混乱的局面下,已经找不到北了,而他领出来的一万人马,由于没有统一的部署和指挥,各自为战,打得那叫一个乱七八糟。
“快!派人去救!”苏沁见形势不妙,马上下令。
“我去!”
“好!注意看我的令旗。”
“嗯!”苏沁简单交代几句,薛千韵亲自率军杀出,援助贺兰赤光。
城墙上,苏沁挥舞着令旗,指挥薛千韵分兵四路对战场进行切割,目的就是要打破翀越的合围之势,把他们切割成四个小块,然后仗着人多的优势逐一蚕食。
“撤!”戴远是个深谙战场之道的人,况且上次意外的被苏沁算计过他们一次,对于这位女统帅,他是相当谨慎的。此时一看,对方援兵已出,有对他们反包围之势,顿时口中哨音一响,队伍开始集中收缩,且战且退。这批人是楚哲昶早年亲自训练出来的,对这种暗号的使用十分娴熟。
“给我追!”眼看翀越军退了,刚刚被打得晕头转向的贺兰赤光顿时来了精神,提马就要追,苏沁却下令在此时鸣金收兵了。
☆、第五节
这一仗,怎么说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一次小胜。毕竟前来叫阵的翀越军被他们打退了。可是呢,这次小胜是建立在贺兰赤光惨遭围攻的基础上的。而且,翀越人显然没想到枢国真的会有人出来应战,因为苏沁现在的策略就是要跟楚哲昶耗下去,而不是这样的硬碰硬。所以,他们也就带了万余人,意在挑衅不在取胜,所以见势头不对,也就无心恋战,这才成就了枢国的这一次小胜。
这一点,翀越人清楚,枢国人当然也清楚,搞不清楚的貌似只有贺兰赤光一个人。他是被救了回来,但是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翀越来人叫阵,苏沁隐忍不发,被他视为懦弱畏敌的表现。于是,半桶水却自视甚高的贺兰赤光,决定亲率一万精兵把翀越人打退,最好是能乘胜追击,直接杀到楚哲昶的大营里去,到时候拿下赫赫战功,再狠狠地奚落苏沁一次,发泄一些心中堆积已久的积怨。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但是,他优越太久了,从来顺风顺水的他完全不知道世上有多少事情是他那顶皇亲贵胄的帽子压不下去的,所以,他被围攻了,打得灰头土脸,仓皇失措。好在薛千韵出兵扭转了战局,把他从“我是不是马上就会死”的惶恐中救了出来。然而,他心里气啊,把自己这次的失败和狼狈全都怪到了苏沁头上,完全不觉得,如果苏沁不下令出兵营救,他已经回不来了。
“你为什么不下令追击?!”议事厅里,灰头土脸的贺兰赤光拍着苏沁面前的桌案喘着粗气质问,好像他才是主帅,而苏沁才是刚刚打了败仗的人。
“穷寇莫追,万一前方真有埋伏,你行事又如此鲁莽草率,我们能救你一次却未必能救你第二次,这已是万幸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敢看不起我?!我告诉你,我哥可是鼎鼎大名的佐伯将军……”贺兰赤光眼睛瞪得像牛铃一样,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
“够了!!!”苏沁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桌上,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没见主帅如此生气过,“贺兰赤光,我可以容忍你屡屡以下犯上,但今天你刚愎自用,不听号令,擅自调兵,致使损兵折将,你可知道今天就因为你的鲁莽草率,死伤了多少人?而你竟然还在这里叫嚣猖狂,如此视人命如草芥,视军法如无物,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出去,重打四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