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卿叹息了一声,便把她们在书院初次相识,她假冒师兄之名开始,所有的事都向他坦白了。当然,借尸还魂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她没有说,只说现在她的这张脸是服用了易容药而来的,药效十年。
这话一出口,黛卿在心里已经泪奔了,难道她真的是个扯谎不用打草稿的精吗?感到十分愧疚,默默道着欠。
黛卿简单节要解释完,话音落了半晌,直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豆蔻喊公子吃饭,司颜才动了动放在桌子上的手。
“倾倾,你说红豆这个名字,不是你的名字?”
司颜眸子深沉,藏着叫人看不懂的神色。
“嗯,……”
“我认识的那个,一直是倾倾你的样子,对不对?”
“嗯!”黛卿干脆利落地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司颜莫名松了一口气,心上某个角落,没来由地升起丝丝的窃喜。
“你去用膳,我在你这里呆一会,可以吗?”
“好。”黛卿点点头,他现在需要静一静,消化那些纷乱的事情。
她站起身,刚刚向前走了两步。
“倾倾!” 不想,司颜忽然站起身来,唤了她一声,跟上一步,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
正文 第58章 桥边红药,知为谁生!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他叫红药,认识“他”之前,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问红药为谁而生。
他叫红豆,认识他之后,终于知道,红豆此物,扰人相思,绞人情丝。
哪知,那一层相思之意,直至今日,变了味道。只为,他,原来竟是她吗?
或许这许多年来,对他堪比海深的那份情谊,冥冥之中便已情根深种而不自知吧!也幸好他是个女子,否则,自己岂不是要背负上断袖的名声了?
得知她除了性别,她一直是以真面目示于他前的,而在这点上没有骗他。她还是他一直追思的样子,这点安慰,已经足够了。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
他还活着,这是他以为,他这辈子也求之不来的惊喜了……
沉默之间,司颜想了这些。现下她要走,仿佛踏出了那道门,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好害怕这些只是一场幻觉!所以,他害怕,好不容易得遇“死而复生”的红豆,又会消失不见了。
心中一急,而突然间手比脑快地紧紧将她抱住了……
“红豆,倾倾……答应我,答应红药,不要再离开了,不要再骗红药了,好吗?”
若问世上什么局最难解,便是那人对你用情至深的相思局,他在局里,你在局外。红药对待红豆,或许已经超越了那份挚友之情的吧! 黛卿惆怅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司颜的手臂,点头道:“红药,倾倾再也不会骗你了。只是今非昔比,时过境迁,当年的心境再也找不回来了。你认识的红豆已经死了,你现在抱着的只是心满仇恨,即将
腥风血雨染满天下的死神黛卿!”握紧司颜的手,脱出他忧心瑟瑟的怀抱,与他对视,“红药,能理解倾倾吗?”
司颜盯着黛卿眉心那颗朱红如血的朱砂红豆,手指点上去,轻柔绵缓地触摸着。
良久,挤出一抹苦涩又悲伤的笑容:“司颜明白!红豆不在了,便让红药也随他一道去了罢!”
司颜端详了一会儿黛卿的容貌,她这张唯美的脸,渐渐与往昔那狂狷邪魅的绝世容颜融为成一体。长长呼了口气,心里才好受了许多。 他握紧黛卿的小手,语气变得深沉:“倾倾,凤起戴将军与雪鸣皇之间的事,司颜与阿天已经知道了。你也别怪我们会探你的底,实在是非常时期大意不得。倾倾,司颜的深仇或许不比你的少多少。五
年前,平湖王长子,即司颜的大哥,在京成做质子,暗里辱骂司成基挟天子令诸侯!被人告密,以反叛之嫌将平湖王一家发配充军,遭半路劫杀,而将唯一活命的司颜送上京城囚禁。” “然,半路上,囚车被阿漓阿天劫下,从此司颜上了紫金岛。司颜虽逃过了这一劫,却不想,司颜会越病越重,卧床吐血到奄奄一息。也是司颜命不该绝,遇到倾倾妙手医病,得以重活。所以,司颜不
要求倾倾你回应什么,也不要因为司颜的喜欢,而有负担。司颜会等到大仇得报之日,与你重启尘封,再弹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