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看着她日渐隆起的肚子,心道这又是个坎——孝期还未过,又得躲着了。听完她说的话,忍不住冷笑道:“你确定父皇有一厢情愿么?若是一厢情愿,也不至叫母后在府中那般受人挤兑了去。”
齐妫突然想到一个可耻的事情:那便是当年父皇为着一己私欲,强行要了母后,之后不慎怀孕,便只得将她留在身边将孩子生下来,本打算就此过了的,却未曾想到府中人多口杂,说着母后许多的虚枉之事;他一时愤怒,便将这本就不喜欢的女子给赐死了去!如此想来,竟是合情合理了去。“义隆,果真如你所说,那便无需在继续查下去。”
刘义隆半晌之后,道:“我不过是想,这其中还有那些人在作妖罢了。”
“张太妃,袁太妃此二人恐怕逃不过,至于孙太妃、王太妃,接触实在不多,二位太妃也是个极聪明的;久是在宫中的这位孙太妃,平日里请安时,我问起此事,她也只是左右而言他。现在也是理不出个所以然来。”齐妫说完又道:“但若说起来,袁太妃见你后来失母了,待你也甚好,我估计她未曾想过她平日的那些言语会对母后影响那么大。”
“不管她知或者不知,终究她逃不过是做错了的。”刘义隆毫不留情地道:“其实袁太妃是个极聪慧的人,岂有不知道后果的,于后来,与其说她是愧疚,不如说她是于心不忍罢了。”
齐妫也不再言语,此事他心中自有定夺,就如当初刘义真的事情一般,他说了不去救,谁也别想说动他,哪怕他都觉得自己最爱的人是她,也是不肯听的;如今也是一样。“皇上做主便是,至于证据么,皇上还是派人去查罢,臣妾现在怀有身孕,做事也不甚灵便了。”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充实后宫
刘义隆闻言知她又是在闹小脾气去了;当下心中也甚是烦恼,想他现在竟是有了两位同母异父的姐姐了!当年父皇将母后强行要了来,便是拆散了原本好好的一家,如此想来,当真是原本就不甚喜欢的父皇,更是恨得不行,但怎奈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了去!可转念一想,突然一个激灵,赶紧问道:“那袁太妃可曾说过,他们是以什么法子诬陷了母后去的?”
“不过是说武警太皇后当年的死与母后有关了;其他的,倒是没有。”齐妫闪烁其词。
“月儿,你不善撒谎,如实说了罢。”刘义隆轻声道。
齐妫看了他一眼,道:“反正不过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说出来也是没意思了去。”
刘义隆半晌不曾接话,缓缓道:“定是说朕不是父皇的亲子罢?”
齐妫一愣,慌忙吃了一口茶水。“你而已不必介怀,既然事情都已近过去了,追究起来也是毫无意义。”
果然是这样的话?若将这前因后果都联系起来的话,那时说这样的话竟是显得合情合理了?刘义隆不禁心都凉了半截,若说起这个,自己竟是无法确定了自己的身世去了?如今先皇母后以及吴礼仁都已经相继去世,若联系起父皇将吴礼仁杀害这件事情来,似乎更加可以确定自己这身世了去;只是这种事情现在无从查起。
想到这里,刘义隆心中火烧了一般,当下便出了门去,身后的太监刘能赶紧跟了上来。
“刘能,去将右军将军叫来书房,朕有事找他了。”刘义隆紧蹙眉头问道。
刘能得令便赶紧离开了去。
却说刘义真入黄陵安葬之后;谢芸酌定守了一年的孝,这日穿戴整齐地特特来到了后宫当中,前来见皇后了来。
齐妫见着她,哪里还有少年时的俏皮摸样,端的是个规规矩矩的王妃罢,想她对刘义真的感情如此之深,心中也是万分的佩服了去。
二人见过面之后,寒暄了一句,谢芸方才落座,对着坐在上头的齐妫笑道:“皇后娘娘竟是有喜了?”
说起来曾经也是有一面之缘,还记得当年养了她的一直小兔子,只是后来房子被烧,兔子也是不知所踪了去。今儿见她说起此事,便笑道:“说起这事,还望王妃莫要说了出去,毕竟事关大体,马虎不得,到时皇上又是要落人话柄了去。”
谢芸点头。“皇后放心,这等事情自然是不会乱说的;好些年不见,当日见着皇后时,便觉着你与众不同了去,如今果然是母仪天下了。”
“王妃这些客套的话就别说了。”齐妫换了脸色,认真道:“倒是王妃的举动,着实叫我钦佩了去;庐陵王泉下有知,必然也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