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电线杆后面的陆佐吸了口气。没事、没事,白采妮对这个学长是什么态度,他不早就知道吗,谁还没个朋友呢?
看着两人叫了辆计程车坐进去,陆佐又很没出息地跟去了,结果他跟到了捷克剧团的演出现场……
陆佐都要哭了,但还是靠着坚强的毅力跟进了场里,别人都在看剧,他在看对着舞台聚精会神,时不时低声交谈,很有共识地点头的两人。任何人看到他们,都会觉得这是很登对的倩侣吧。就算是再坚定的人也开始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更何况他本来就对自己没那么大信心。
他比那个学长强在哪里?说他走过的国家多,可他没去过捷克啊,而且也都只是去混着玩而已,而他有人家学长有专业建树、有社会地位,陪伴在白采妮身边的有比人家学长时间长吗?
陆佐想,很久都没见他们联系,还以为现在在白采妮心中最亲近的人是自己,为什么偏在他们交往后又来偷偷地见学长呢?以往以她的性格,就算是见学长也不用瞒着他,只会直接地把他气吐血。
这个时间点的见面,让人不得不想得更多。白采妮是否后悔了,或者说她终于明白了,在和一个男人有过身体的亲密接触后,她还是觉得学长比较好,身体的契合度远不比心灵的契合度来得重要,于是改变心意要将学长追回来,终于察觉到过这村,就没这店的道理了。
要是那样,那他陆佐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让她对比用的?他代表的是那个肉体,而学长是心灵。要是那样的话,他的位置还真是可悲,她只是同情地开不了口告诉他真相吧。
这个戏剧在演什么,陆佐根本没在看,他抱着头,越来越觉得自己分析得好有道理,怎么办?
散场后,白采妮和程学至又去了别的地方,想也知道是一起吃饭去了。
陆佐没有勇气再跟下去了,他失魂落魄地回家,好悲惨。
于是在白采妮回家后,看到的就是漆黑的客厅中雕塑一般坐在那里的陆佐。这是在搞什么呢,演默剧吗?她开灯,见他仍没反应,不免有些疑惑,“你怎么了,是肚子痛吗?”他那面如死灰的样子,还真是无法装看不见。
白采妮不问还好,这一问,陆佐抬起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控诉般地望着她,瞧得她心里发毛。他道:“我相信你,你只是去跟程学至很昔通地看了场戏吃了顿饭而已对不对,只是朋友间的见面,没有其他意思对不对?”
看来他已经没心思去掩饰自己的跟踪行为了,他那急切的样子像是等待一个答案好重新树立他的信心。白采妮道:“你很在意?那为什么不当场问呢,你觉得那是不能打扰的场合吗?”
“当然是怕你生气,你跟他关系本来就很好,我完全比不过。”当面质问这种事,好像是原配才能做的,但他总觉得缺少那种自信呢。
“比不过?”她咀嚼着他的话,“只是这样而已吗?”
“不然还能怎样?你隐瞒我,不就是不想我知道,因为你跟他在一起时会比较开心,比起我更想见的人是他,那我当然比不过了。”陆佐道。
“你有什么立场说我,我跟他在一起开心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可你呢?”白采妮问道。
“我怎么了?”他奇怪,他没做什么隐瞒她的事啊。
白采妮嘴张了张,竟发现自己是要跟他吵架,做些无谓的争吵,因为丑陋的嫉妒。她咽回了到嘴边的话,转而说:“你想结束的话,直说就好了。”
“什么结束,为什么会转到这个话题啊?”陆佐只是想知道她跟程学至发生了什么而已,难道这是不能问的事吗。所以真的是那样吗,她这是默认吗?用这种他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的方式在给他答案。
“别开玩笑了。”他哼笑道:“凭什么你擅自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那我呢?你让我用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就这样被甩?”
“也许,因为你比不过程学至。”白采妮道。
陆佐看着她,她低垂的眉目透着怒气。不是的,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觉得哪里出了错,她不可能这样决绝。可白采妮没再给他机会,她转身回了卧室,那扇一度为他开启,而后又关上的门的后面。
他还有脸难过?她才该觉得自己失败。白采妮坐在床上,一张脸气到没有血色。说什么比不过,不是说正在交往吗,不是说他是她的男朋友吗,那为什么还要比呢?她已经选择了谁,不是显而易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