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夫人面色不善地质问道:“你还装蒜!我房里的一串珍珠项链不见了,宝兰说你昨天进过我房间,难道不是你拿的?”宝兰是她的贴身丫鬟。
惜月小脸一白,赶紧摇头否认,“夫人,我没有拿过。”
昨天她的确进过慕容夫人他们的房间,是因为慕容老夫人让她去请慕容老爷过去一起用点心。惜月找了半日,最后听人说他在房里午睡,于是她便去了。可是结果她扑空了,慕容老爷刚刚出去了,见没有人,她就出来了。她就算再年幼无知,也知道偷东西是不好的事,又怎么会去偷什么珍珠项链呢?
慕容夫人早就对惜月心存芥蒂,不满老爷和婆婆偏疼这么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辩驳,倏地站起,对着惜月抬手就是一巴掌,“臭丫头,如今都有了人证,你还不承认!我慕容家从来没有发生过盗窃的事,如今你一来就丢了东西,不是你,还能是谁?”
即使被一巴掌打得小脸上火辣辣的,惜月仍是倔强地辩白道:“我真的没有拿。就算夫人您打死我,我也不能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
“好,嘴还挺硬的。来人呐,给我拿藤条来,她不承认就给我打到她承认。”
下人闻言,都在原地踌躇着。且不说,谁都对道年纪不过七岁的小孩子下不去手。要知道,她还是老夫人的人,若被老夫人知道,只怕也要也要遭殃。
见没人敢动,慕容夫人火气更旺,“怎么,我说的话不好使了是吗?还不动手!”下人无法,只好拿来了藤条,但不敢下重手,还偷偷劝着倔强的小丫头,“惜月,你就和夫人服个软吧,这藤条打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惜月目光坚定,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我没有拿,我不能认。”
慕容夫人闻言,一把扯过藤条,亲自动手,一鞭鞭毫不留情地打在惜月小小的身躯上,“说,你承不承认你偷了珍珠项链?”
惜月身上满是火辣辣的鞭痕,疼得忍不住倒抽了口气,眼泪都不受控制地流出了眼眶,嘴上却仍是那番话,“我没有拿,我不能认。”
下人在一旁看着,心里都是不忍。
当慕容老夫人、慕容老爷和慕容逸晨听到消息赶到花厅时,就见惜月已蜷缩成一团,倒在了地上,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其中还混着强忍着却溢出眼眶的泪水。
“你给我住手!”慕容老夫人中气十足的一嗓子让慕容夫人停住了手。
慕容逸晨走到惜月的身边,小丫头此时已有些意识迷离,嘴里却还在喃喃着,“我、我没有拿,不能、不能认……”
他见状,心里揪成了一团,难得对他娘发了脾气,“娘,您在做什么?”
慕容老爷也不敢相信他的夫人竟狠心对一个孩童下这么重的手,铁青着脸等着他夫人的解释。
慕容老夫人更是气得破口大骂,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这样打她!”
慕容夫人仗着有理,并没有所低头,“娘,就算是小孩子,做错了事,也应该要罚,否则人家岂不是要笑我们慕容家没有规矩了?”
“好,那你倒说说月儿犯了什么错,让你下这么重的手打她?”
“她偷了我的东西。”
慕容老夫人一脸不信,“你胡说,月儿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娘,这事又不是我胡说,是宝兰亲眼看见这丫头从我和老爷的房里出来,然后珍珠项链就找不到了。不是她偷的,难不成项链自个儿飞了不成?”
慕容老夫人却不受她有理不饶人这一套,“就因为宝兰看见月儿进过你们房间,就可以认定东西是她偷的?这未免太牵强了。”
慕容夫人认定了她婆婆有心庇护惜月,心中更是有气,“娘,可别怪媳妇说话不好听。本来嘛,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就不应该留在慕容家,谁知道她品性如何,您瞧如今小小年纪就敢偷东西,将来还不知道……”
“东西是我拿的。”慕容逸晨突然出声打断他娘的话,却让众人一时间转换不过思绪。只见慕容逸晨拿出随身的锦袋,将其中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圆润的珍珠落在地砖上,发出叮咚脆耳的碰击声,却也成功让慕容夫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难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