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庄逸竟也收心了,认真地当起庄严的副手。
俗语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几年来,兄弟俩齐心协力,庄家的事业益加兴隆,财富更是不断累积。
现今庄家的财力,不仅在南京首屈一指,甚至可以说是全国首富之家了。
久而久之,昔日宛若闲云野鹤般惬意的生活,庄逸竟淡忘了。此刻被吕文绣一语提醒,他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出远门游历了!
再不出去走走,享受一下壮秀山川的陶冶,庄逸觉得自己快变成满身铜臭的庸俗市侩了。
“是呀,小叔,那你就出去散散心吧!”吕文绣继续怂恿。
“好,就这么决定,过两天我就‘逃’离南京,暂避‘媒’头。”庄逸顽皮地一击掌,诙谐嘻笑道。
庄严这时才放下碗筷,抬眼深思地看向弟弟。那神情有丝不怀好意的诡谲,好似在算计着什么……
庄逸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兆头。
“那你打算上哪儿呢?要不要到蝶儿那里住一段日子?”吕文绣以大嫂的身份对小叔关怀备至。
“谢了、谢了。我就是被蝶儿那丫头给害的,去她那儿,不知她又会出什么鬼点子整人。”庄逸避之惟恐不及,才不会傻到去自投罗网。
沉吟好一会儿,他才兴匆匆地又说:
“我想去回疆大漠,看看哈萨克草原。”
“回疆大漠?!那一大片荒瘠贫地有什么好玩的。”庄严突然插口,大谬不然。
“荒瘠贫地?!唉,别忘了大嫂可是在那块土地住过十二年,那里也算是她的第二故乡,你这样说也不怕惹大嫂难过。”庄逸平日总喜欢有意无意小小挑拨一下兄嫂的感情。
没办法,那一对实在太过恩爱,鹣鲽情深,惹人眼红嘛!
庄严立即成了怒目金刚,冒火地瞪向庄逸。
“别想离间我们的感情,你大嫂与我情比金石坚,任何人也甭想阴谋破坏。”他握住妻子柔美,含情脉脉凝睇她清秀典雅的容颜。
“呕!”庄逸作个鬼脸,表示受不了。
“不服气的话,就赶紧娶个老婆进门呀!”庄严得意洋洋地激将。
“好了,瞧你们像个孩子般老爱斗个没完,还是谈谈正事吧。”吕文绣温柔地笑着制止。“小叔,回疆大漠的确偏远了些,你还是另择地点出游好些。”她也不放心小叔独自远游到荒僻之地。
“这……”庄逸最最听大嫂的话了,闻言抚挲起下巴沉吟不决。
“别伤脑筋了,我可以提供你一个地点。”庄严难得热心建言。
“哼,礼多必诈。”颇有小聪明的庄逸,料想老大绝没这么好心。
“阿严,是什么地方?”吕文绣则好奇地转向夫婿探询。
“洞庭岳阳。”
“洞庭岳阳?咱们庄家最大的生意伙伴君啸天,不就住在岳阳吗?咦,慢着,”鬼灵精怪的庄逸敏感地发现苗头不对。“你该不会是想……”
可恶的大哥、奸诈的大哥,最爱精打细算的大哥!庄逸隐然已猜到庄严的用意,心里不断暗骂起自家兄长。
“别骂了,”庄严仿佛修练过“他心通”,一语揭穿庄逸心思,笑睬气咻咻的老弟。“洞庭山水如画,名闻遐迩,去那儿走走有何不好?”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庄逢嗤之以鼻。“说吧!你是不是想叫我去送贺礼?”
“顺道嘛,也算是公私两便。送完礼随你想玩多久都可以,我不限定你归期,这样够意思吧,”
“这还差不多。”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呀?”吕文绣一向不插手庄府生意上的事,听得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洞庭君家与咱们有生意上的往来,君老爷快过六十岁大寿了,我正想派人送份寿礼去祝贺。如果庄逸能亲自登门贺寿,那就更能表现我们的诚意。”庄严忙为爱妻解疑。
“原来如此。小叔,那就麻烦你了。”吕文绣绽开如花笑靥,向小叔请托。
庄逸对吕文绣的笑脸向来没有招架之力,只好无奈地点头应允。当然,他不会忘记抽冷子,在餐桌底下重踹了庄严一脚。
“噢咻!”惨遭突袭的庄严摔不及防,痛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