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笑道:“长夜漫漫,甚是无聊,总得找些话说吧!”
林初夏将那杯水喝完又讲了半夜,陆皖困的不行,就坐在那里睡着了。第二日一睁眼,身上披着昨日借给林初夏的那件袍子,四下望望,林初夏并没有在山洞内。
陆皖穿上袍子走出山洞,就看到林初夏仍穿着昨日那件直缀在喂马。
林初夏瞧见陆皖,急忙跳起来摆摆手:“长思!雨过天晴,我们回家吧。你一夜未归,你家皎儿估计都快急疯了。”
回去时仍是林初夏坐在前面。昨夜一夜暴雨,山间空气清新的夸张,青天朗日,枫林似火,一地落红。
陆皖是个闷葫芦,一路上都没说话。林初夏的话昨晚说的都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可讲的了。林初夏扯着陆皖的衣袖靠在他胸口,山林鸟叫蝉鸣声压不住他的心跳声,砰砰砰,似乎跟她是同一频率。
林初夏咧了咧嘴唇,心里偷偷的笑,是不是春心萌动了呢?
陆皖脸红的发紫,林初夏靠着他,他整个人都不敢动,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缰绳。
林初夏嘴巴闲不住,突觉气氛尴尬,轻声说道:“长思,我给你唱支歌吧?”
陆皖依旧目不斜视,“嗯”了一声。
林初夏歪着脑袋想了想:“今日晴空万里,万里无云,就缺朵云。要不,我给你唱《白云歌》吧?”
陆皖点点头:“好啊。”
林初夏清了清嗓子咽了口唾沫轻声吟唱:“
楚山秦山皆白云,白云处处长随君。
长随君,君入楚山里。
云亦随君渡湘水。
湘水上,女衣罗,白云堪卧君早归。
……”
林初夏反反复复唱了好几遍,一遍一个调调,绝无重复。哼的既随便又创新,直到嗓子干哑了才停。
快到城门了,陆皖才道:“你唱得很好听。谢谢你,今天我很高兴,昨天我也很高兴。
林初夏道:“长思喜欢,以后我还会给你唱。”
陆皖沉吟了好一会儿:“我喜欢有人我长思。这虽然是我的字,可以往都没有人叫过。若不是你昨日问我,我都快不记得我还有这么一个字了。你能这样叫我,我很开心。”
林初夏疑道:“没人叫那平时他们都叫你什么?”
陆皖道:“皖儿,哥哥,师兄……少主,陆公子。”
林初夏道:“字是给朋友叫的,你没有朋友吗?”
陆皖摇摇头:“很少,少到几乎没有。没有人肯跟我做朋友。”
林初夏笑道:“我可以做你的朋友,我可以叫你的字。长思。长思。长思……我是你的朋友,长思。”
朋友,她说她是他的朋友?
陆皖愣了一下。林初夏扭了扭头,回头看向陆皖。陆皖低了下眸子,映入眼帘的就是林初夏满脸的微笑。陆皖的表情有些错愕,林初夏却伸手盖住他拉缰绳的手背,坚定的点了点头。
有的时候他会觉得在人海茫茫中,全世界依然只有他一个人。可是她这样一句话,他竟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第二个人陪着他。
☆、负责
第八十六章:负责
陆福生没有晏起的习惯,就算是之前在沈家,若非沈子忱留宿,她也没有在辰时之后起过。卯时三刻,陆福生照常起床洗漱,早膳是辰时三刻或者四刻吃,具体什么时候要看陆皖起的早晚。
还有半个时辰,陆福生闲来无事,照常到门外游廊莳弄花草。陆福生的跨院和陆皖的院子有一条游廊通着,陆皖每日起床出门时陆福生都会看到。
陆皎蓬着头从陆皖的房中出来是陆福生无意间看到的。陆皎走的慌忙仓促,一边走一边拉衣襟的带子,理了好久都没有理好,似乎是被谁给撕坏了。
陆福生觉得诡异,可陆皎走的太急,陆福生也没有机会过去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福生并非是未经人事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她看着陆皎的惊慌失措的模样已猜出七七八八。陆福生从游廊过去到陆皖的房间门口,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应声,轻轻推一下,才发现房门根本就没有人锁。
刚推门,就有一股浓烈的酒味袭来。陆福生进了房间,刚踏步进卧房,就看到了床上□□着上身正在酣睡的陆皖。架子床上垂着的幔帐也只剩一边,幔帐是颜色和纹样依稀与就陆皖胳膊压着的那一块布料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