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髓豆蔻_作者:尘嫕(249)

2018-01-07 尘嫕

  “上车!”乔鱼大喊一声,伸出一只手去。

  相秋闻言,一边打斗,一边转头看去,只见一只有力的手正向她伸来。来不及多想,两三剑杀死了正与自己缠斗的蒙面者,伸手去与乔鱼的手紧紧相握,乔鱼用力一拽,相秋飞身上了车。马车庞大,速度又极快,挡在前面的蒙面骑者不自觉就被这来势汹汹的马车逼到了道旁。马车总算冲出包围圈。

  “追!”正在与护卫们打斗的蒙面者中,有一个向马车逃去的方向示意。众蒙面者闻言,除了还在与护卫们痴斗的蒙面,其余的蜂拥地向马车追去。

  乔鱼不断地挥动马鞭,马儿蹄下生风,一路急驰。却不料,那群蒙面骑者中也有跑得快的,不一会儿便有一名蒙面者与乔鱼并肩而骑。乔鱼见状,干脆一鞭子朝那蒙面者送去,却没想到,那蒙面者身手灵敏,一弯腰躲了过去。可就在他弯腰的一刹那,手中那把沾了血的剑朝乔鱼掷来。蒙面想的就是先杀了驾车者。

  那柄剑刺破冬天难得的烈日,直直朝乔鱼飞来,速度太快,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看着那剑向自己飞来。

  “小心!”

  剑刺破血肉,发出闷响。被刺中的,却并非乔鱼,而是突然扑进他怀里的相秋,她的背后,此时已长出了一把剑,那剑虽极为普通,却锋利无比。

  “相秋!”乔鱼大喊一声。两人随着惯性摔下马车去。

  没有了驾者,而马车却仍旧在飞奔着,杜荔阳与侍女越在车内东颠西撞,满车滚来滚去。一个蒙面者飞身而来,拉住缰绳,喝停了惊马。杜荔阳和侍女越向后一仰,马车总算停了下来。而透过门缝一看,驾车的已不是乔鱼,而是一个蒙面劫匪。

  又有人冲了上来,与马车周围的蒙面者打斗起来。杜荔阳知道,是那所剩无几的护卫们。

  这场斗争持续了许久,直到马车四壁都浸满了鲜红的血水。渐渐的,再也没有人影从车窗上、门缝里倒下,外头的所有声音终于归于平静。

  战斗结束。

  杜荔阳从门缝里看见,前方仿佛只剩下了那群蒙面劫匪。他们的人呢?难道……

  只听外头传来劫匪的对话:

  “护卫跑了一个。”

  “无妨,主人只要那个女人,驾上马车走就是。”

  “那一男一女呢?”

  杜荔阳知道说的是相秋和乔鱼。

  “去,杀了他们!”

  杜荔阳一惊,拉开车门大喊一声:“慢着!”

  众蒙面者讶然,纷纷朝她望来。

  “放了他们,否则……”说时迟那时快,正在大家没反应过来时,她一把抽出了坐在驾者位置上的蒙面者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你们不是要我么?若不放了他们,我当场自尽!”

  “夫人!”侍女越擒着泪,生怕她真的割下去。

  不远处马背上的一个蒙面者道:“好,放了他们,你,乖乖和我们走。”

  “还有她,也放了。”杜荔阳指着侍女越。

  “不!我不会走的,夫人,我死要要和你死在一起。”侍女越坚决道。

  “越!”杜荔阳呵斥道,“你跟着我做什么?你不回郧城?你不要你父母了?你出来了这么久,不去和他们报平安了么?”

  侍女越听着这话甚为奇怪,因为她早已没了父母。忽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夫人!你……”

  “你什么你!赶紧走!”

  侍女越不舍地跳下马车,那群蒙面也并没拦阻,任由她跑到乔鱼那里去了。

  “现在你可以放下剑了!”那蒙面者对杜荔阳道。

  杜荔阳把剑往马车外一扔,自己又钻进车厢,关上了车门。

  不一会儿,马车动起来,杜荔阳差一点就摔在了车壁上。

  马车跑得奇快,里面的人被粗暴的颠来倒去,一点也不像先前她自己人驾车那般温和。

  杜荔阳拉开车窗,把头伸出去,向车后看去。

  不远处,乔鱼抱着相秋坐在地上,侍女越在一旁大哭着。就在他们刚刚看风景的官道上,沿路都横七竖八地躺了许多人,地上到处都是血水在流淌,那些人早已不能动弹,他们都是曾经一路守护她的人,当然,还有许多蒙面者的尸体,看来他们也没落着好。杜荔阳愤恨地看着这一切。太阳光太过强烈,蒸腾起血水成雾,刺得她的眼睛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