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鱼道:“二哥,话不可如此说,人既是我等救的,便应救到底才是,瞧那女子面貌,便知绝非歹人。再说,我的箭术,难道大家还信不过?若遇毒蛇,一箭|射|过去,保准|射|到蛇的七寸上。”
乔母急起来:“不准去!术,去将那女子抱出家门!”
乔鱼、乔术还有青燕,皆震惊。
乔鱼道:“母亲!这是做什么?那女子还未醒来!怎可如此?”
乔母气道:“你若执意捕蛇,我便将那女子即刻赶出家门!”
母子二人一下僵持住。青燕见势,忙劝说乔鱼道:“小叔,医者方才说那女子能保三月平安,时日还长,不必急于一时,咱们从长计议,胜算更大,再者,等那女子醒来,告知我等家住何方,看那女子原先身上那衣着,当是贵家女子,没准咱们将她送回,富贵人家,办法总比咱们多。”
乔术也劝道:“鱼,你嫂嫂说得有理,你虽箭术不错,但如此冒险之事,咱们从长计议也是好的,若是你在山中被那蛇咬,人人皆知,那蛇毒发作十分快,到时候女子救不了,反而搭上你自己的性命,徒留老母与我等伤心垂泪。”
乔鱼犹豫:“可……”
此时,忽然一个声音,自客屋门口传来:“不用诤了。”
乔家之人皆惊,循声望去,却见客屋门口处,立了位女子。白皙如玉之容,聘聘婷婷之姿,青眉罥烟,漆目含露,绛唇点蜜,身姿摇摇。虽然乌发有些乱,长长地披散在胸前,但丝毫不影响她婀娜姿态。或许是刚睡醒,亦或是体态虚弱,面色苍白了些,身上少了些硬气,尽剩一派扶风弱柳之貌。那女子虽穿着青燕的旧衣,却仍无法掩盖住她的高贵气质。
乔鱼眼前一亮,走上前去,挠挠头,笑得略憨傻局促,问:“你醒了?”
杜荔阳实在忍不住院中争吵,她也不信自己中了什么毒。万一真有个陌生人为她去爪毒蛇抛头颅洒热血的,真真的过意不去。索性起来,告诉他们,她并没事。其实,她还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换了一副,虽然她开始接受穿越的事实。
杜荔阳笑道:“是你救了我?”
乔鱼见她笑得明艳动人,简直不敢直视:“是我与二哥将你从云梦泽中拉上来的。”
杜荔阳笑道:“如此,多谢二位。方才听说我中毒了?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中毒呢?”
乔鱼道:“医者说你中了毒。”
杜荔阳摆摆手:“不可能,我没中毒。”
乔鱼道:“可是你已经昏迷多时。”
杜荔阳道:“掉进水里呛了水,昏迷不是正常的么,现在没有大碍了。”
青燕道:“既然姑娘没事,那最好不过。不知姑娘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杜荔阳被问住:“我……我叫杜荔阳,家住……家住……哎呀……”她实在编不出,干脆蹲下身,抱住头,大喊起来。
“哎呀……哎呀……好疼……疼……”
乔鱼赶紧扶她:“怎么了?怎么了?”
杜荔阳故作艰难地说了句:“头疼!我头疼!”
乔鱼急道:“嫂嫂,她头疼,这可如何是好?”
青燕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术,快去追医者,兴许还没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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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本走到半道,老远背后就有声音将他叫住。回头一看,奔来个人,正是乔术。
乔术急急赶来,气喘吁吁,道:“医者,请随我来。”说着,拖着医者便往家里去。
二人不一会儿,又回到乔家院子。
杜荔阳早被搀扶进了客屋。
乔鱼见医者来了,赶忙上前拉他过去。
“哎哟,慢点慢点!”医者差点没摔一跤。
乔鱼急道:“医者,快瞧瞧她,她方才直喊头疼。”
医者拉过杜荔阳的手,又请了一阵脉,皱眉思索良久,方道:“头疼,大约是中毒引起的,只要毒解了便可治愈。”他其实也说不准,但她中毒是事实,虽并未查出疼痛之因,但为不使自己丢脸,如此说,准没错。
乔鱼还道:“可她说,她什么也记不得了。”
医者大吃一惊:“哦?姑娘过来些,且容我瞧瞧你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