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真金一听,眉头一紧,又有变数?
“回燕王,在下要回家整理一下,把鄙人的徒弟月瑜安顿好,顺便再带些针器和一药材过来。”孙承有意提起月瑜的名字。
“那是自然,我叫人送你回去。”真金松了一口气,眼睛一直盯着涂安真,根本没想孙承的用意了。
孙承见真金并未在意,只得接过话:“有劳有劳!”
孙承离开,真金又差人来帮涂安真擦身换衣裳,为顾忌闲言碎语,真金退到门外,等着下人擦洗完毕,才进屋探了探涂安真是否安好,转而离去,此时,天已经黑了。
“启禀燕王,安将军请见。”下人来报。
“快请 !”
此时,午夜子时已过。
“安童,怎么样?”真金见安童推门而入,连忙问。
安童撇了一眼真金案头的文书和未干的毛笔,平缓了下呼吸,简短地回答了一句:“没成”,边说还边脱去宿卫的盔甲。
哈兰术适时地端上两杯茶,接过安童的盔甲和面具,退了下去。
“与我细细道来。”真金示意安童坐下。
安童也不拘礼,喝了一口茶,向真金讲述:“距此一百里的地方,有一处隐秘的村子,村子的名字叫淮山村,里面住些宋朝的流民,李资谦也混迹其中。”
“李资谦?此人是谁?”
“高丽皇子,高丽当年为寻求宋朝庇护,把他送来宋廷做质子。”
“就是他说要给我们提供衢州布防图?”
“是的,他说淮山村里住着一些宋朝的将士,那些将士有衢州布防图,臣此次前往,就是随李资谦去取布防图。”
“那为什么没拿到?”
“淮山村的人提前把布防图送走了。”
“为何不追?”
“淮山村地势复杂,不识路的话根本无法通行,臣带的人手不够,不敢贸然追击,再说淮山村战斗力未知,不宜轻举妄动。”
作为将军,安童的谋略自然不再话下,真金并不质疑,只是他心里一直想向安童打听涂安真的各种情况,却又不便开口,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安真与李资谦有关系?”真金问。
“涂姑娘是李资谦的人质。”安童在真金面前,还是一律称涂安真为涂姑娘,安童自知君臣有别,不应当与他用同样的称呼。
“此事怎讲?”
“其实臣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涂姑娘也住在那淮山村里,是淮山村的村长首要保护的人,他就抓来做了人质,本想以此要挟他们交出布防图。”安童故意不提涂安真是宋朝公主之事,有心隐瞒她的真实身份。
“原来如此。”真金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为了不引起真金对涂安真身份的怀疑,安童岔开话题问道:“涂姑娘怎么样了?”
“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大夫来给他医治,不必担心。”
“这就好,这就好!”安童一直提着地心放了下来。
“阿嚏!”真金打了一个喷嚏。
“燕王当心身子!”安童一脸的关心,脑子里闪过案头景象,知道燕王一定是在操劳池州城务。
“没事,晚上还是很凉,你也劳累了一天,早些回去好好休息。”真金对安童说的话,完全抛开了君臣的身份,就像老朋友一样。
安童心知肚明,会心一笑,与真金别过,消失在池州都督府的夜色当中。
安童离开已经一个时辰,夜很深了,天地间的一切好似平息了一般,四下里都毫无响动。半个时辰前哈兰术打着哈欠进屋来添茶,半闭着眼睛给真金披上了大衣,真金见状,让哈兰术先下去休息,而自己仍独自在书房里翻阅文书。
烛火蹦了一下,摇摆起来,一颗小小的蜡滴溅到了文书上,真金下意识的去抹,不想却把蜡蜡滴拉长了,他搓了搓手指,小时候秉烛夜读的场景在脑子里闪过,那时,太傅窦默就会提醒他不要去动蜡滴,否则书会越来越脏,窦默还告诫真金说:读书人就应当爱书。
想起旧事在汉地读书的时光,真金的心柔软了下来,整个人亦放松了不少。涂安真怎么样了?真金的那柔软的心动了一下。去看看呗!他合上卷轴,向涂安真的房间走去。
涂安真的房间烛火并不明亮,下人想进屋点灯,被真金拦住了,真金就在幽暗的夜色中,坐到了涂安真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