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在哪?”真金带回去大刑逼供的黑衣人供出了此处,莫顿在池州大街上的时候,就已经被真金盯上,可他没料到的是:孙承居然在此与人推杯换盏,丝薄的信任瞬间断裂,愤怒冲上了头顶。
吴业的惊讶早已变成了愤怒,他红着眼,咬牙切齿,“孙承,你竟然带鞑子来!你个叛徒!不得好死!”
里外不是人?亦或腹背受敌?孙承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僵局,怎么解释都不对!他不知所措,没了平日里的镇定自若,密密的汗珠渗出了额头。
“你们是谁?”院子里剑拔弩张,可月瑜并不惊慌,她显示出少见的大家风范。
真金注意到了大堂中央端坐着的月瑜,她的镇定令真金有些意外,完全不似医馆里那个小娘子的模样,真金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示意哈兰术到厢房找人。
“报——涂姑娘在这里!”哈兰术推开东厢房的门,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涂安真。
“全部给我带走!”真金一挥手,色厉荏苒,不容任何人抵抗。
“少爷……”
“你敢?!”
“燕王……”
什么人说什么都没有用,真金怒意上扬,听不进任何辩解。
涂安真又回到都督府了。
经历了两次失而复得,真金对涂安真那是一百个一千个的不放心。涂安真的屋子外面加强了守卫,都督府的各处也加派了人手,甚至对整个池州城的巡查,都更加仔细,生怕又有什么人,把涂安真劫持了。
“璇儿,你知道孙大夫他们关在哪里么?”从外面那个宅子里回来两天了,除了有人按时来送药,涂安真见不到任何人,只有问璇儿。
璇儿最怕别人问话:“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道就算了。”
“其实……奴婢听说抓回来的几个人都关在都督府里,没有关到府衙的地牢里。”难得璇儿说一段完整的话。
涂安真又惊又喜,转念一想,如果孙承不在府里的话,她喝的药又从哪里来的呢?可是,怎样才能见到他们?她想见吴业,想问清楚她的身世,还有莫顿,至少……至少有过肌肤之亲,至少在淮山村对她多有照顾,这份情怎么也得还了。
涂安真拉过璇儿的手,对璇儿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下他们关押的地方?”
璇儿神色慌张直摇头,她不想惹事,可又不想拒绝主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吧,我自己想办法。”涂安真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管家刘伯教导过:不能让主人满意,是做奴婢最大的过错。可去打听孙承的下落,给她璇儿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啊。璇儿自己跟自己较劲,又自顾自的纠结起来。
涂安真觉得屋子里很闷,便叫璇儿跟了她,到花园里散步。
“安真!我就知道你在这!”听不出是无心还是故意,真金就是碰到了涂安真。
“民女拜见燕王。”涂安真收起了心里的胡思乱想,向真金行礼。
真金自然地扶起涂安真,“我都说了,你不必向我行礼,也不必自称民女。”
真金的手碰到涂安真的那一瞬,一阵痉挛通过她的全身,脑子里瞬间浮现那晚和莫顿同床共枕的画面,被侵犯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不经意地往后退,避让真金的手。
真金看出了涂安真的异样,“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涂安真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挤出笑脸面对真金。
“如果你感觉好一点,我有些事情向你请教。”真金大大方方地说。
“什么事?”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请你到书房中详谈。”真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涂安真当然无条件答应。
书房的放桌上,放着两大三小共五个茶盏,灰黄色的,边缘不是很整齐。
没等真金说话,涂安真就开了口:“这是谁家烧的茶盏,造型也实在不敢恭维。”
“嘿嘿!”真金不好意思地笑笑。
涂安真立刻明白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看着真金,张嘴就想赔不是,真金脾气再好,毕竟也是王爷。
“不用,不用,你教我怎么烧好就好了。”不等涂安真开口,真金就已经找到了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