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窑_作者:唐花花THH(91)

2018-01-02 唐花花THH

  “你真的想烧瓷?”涂安真问。

  真金毫不迟疑:“那当然!”

  “那我们先不要着急开窑,就从泥土开始着手。”涂安真决定参与到真金的事业中来。

  “嗯!”真金信心满满。

  从那天起,两人就每天都出门到池州城附近的山岭里寻找瓷土。

  “你腿脚不便,就不用下马了。”真金对欲下马采样的涂安真说。

  涂安真俯下了身,看着地上的泥土说:“我想闻一闻捏一捏这里的土。”

  真金二话不说,翻身下马,挖起一小撮土,递到涂安真的眼前。

  这可是蒙古人的燕王啊!他没人任何架子,更不讲什么蒙人汉人之别,亲自下马挖土,涂安真的心波涛汹涌,无法平静。

  “这里的土怎么样?”真金问。

  他总是这样若无其事的发问,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他真的没有发觉涂安真有一点点的不一样?

  “这里的土不错,颜色发黄发白,质地柔软,小石子也不多。”

  “颜色发黄好还是发白好?”真金虚心请教。

  “一般来说是发白的好,可是白土的质地可能会比较硬,炼土的师傅会辛苦一些,黄土的土质软,可是烧出来的东西颜色就会偏灰。”

  “所以说当采到白土,炼土的工人就要多安排一些?”

  “没错,相应的坯工就可以减少些,因为土里的气泡水分少了,印坯、利坯都要容易很多。”

  “嗯,看来回去我要好好安排。”

  “到时你有得忙咧!”

  ……

  七天,整整七天!每个整天,真金都能和涂安真单独在一起,他们一起骑马出门,一起去找瓷土,直到夕阳西沉,他们才返回都督府。

  她好像很熟路,完全不用问人,就知道哪里到哪里怎么走;她也好像很会骑马,时不时的会加快速度,在林间的小路间小跑一下;她的脚问题很严重,因为每天到了傍晚都会叫疼;她还知道山间各种野花的称呼,偶尔要求给她做个花圈,带在头上,妩媚妖娆。如果时间就此停止该多好!如果每天都能见到她多好!如果她一直这么陪在身边多少?如果……有千千万万个如果,每一个如果都是围绕着她——那个叫涂安真的女子。

  晚上,真金会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出神地看着烛火,突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可一会又长吁短叹……

  “燕王!燕王!”哈兰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真金身边,准备给真金添茶水的当口,看着燕王一个人又笑又是叹气的,非常奇怪。

  “啊?!什么事情?进来怎么不通传?”真金回过神来。

  “您不是说添茶不用通传么?说是会打扰您的思路。”

  真金回答得遮遮掩掩,“哦,我有说过么?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不是,燕王,奴才还有正事和您说。”哈兰术赶紧提出来。

  真金显得比哈兰术还急,“什么事,快说!”

  “刘伯想问您,听孙大夫说这一两日内应该要给涂姑娘施针,您看是安排还是不安排?”

  “当然安排!”提到涂安真,真金不容得一点马虎。

  “可是前几日孙大夫才……”哈兰术适时地吞了半句话。

  真金想了想,对哈兰术说:“明日我去会会孙承!”

  “诺!”哈兰术虽领了命令,可完全猜不出他主子真金到底要干什么,罢了罢了,明日看看便知。

  在都督府后院的一个柴房里,孙承被软禁了起来,每天有人送饭取药方,可是孙承不能离开那个柴房半步。

  “把门打开!”真金在屋外命人打开房门。

  一阵刺鼻的腐木气味传来,真金不禁皱了皱眉头。孙承靠在角落里,眼眶凹陷,嘴唇发白,十日前诊断施针、治病救人时的自信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孙承一听到是真金的声音,匍匐着跪走到真金的跟前,“拜见燕王!”

  真金并不免礼,站在孙承面前,俯视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孙承居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继续跪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真金的语气中有一丝的不耐烦。

  孙承没有回答,他清楚真金关心的一定是涂安真的病情,抬起头,眨了眨眼,适应屋外射进来的光线,胸有成竹地说:“只要有机会让在下再给涂姑娘施针两次,涂姑娘的病情一定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