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一愣,脸上微红。
“谁要当族长?”
“你想不想是你的事儿,人家只当你是后继之人。族长位高权重扳不动,搞臭你这个小辈还是容易的。何况……”
见温凉欲语还休,阿布追问。
“何况什么?”
“苍蝇不叮没缝的蛋。”
噗嗤——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阿布现在不想咬狸猫教皇了,他想咬温凉。
第十一天、囚鸟
(1)
笼子里什么都没有。
我们看到笼子便想当然以为里头一定关着什么,从空空如也中臆测出一个囚徒。
有时关了别人,有时,关了自己。
假想的世界,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2)
温凉突然不和阿布来往了。
不少人跟我普及谣言,妖怪大街上居然盛传这俩是一对儿,并且好事将近。
且不说温凉这石头生的原身无男无女,狐狸和寿山石,完全就是跨物种恋爱啊!更有甚者,他们一个是生物,一个是死物,岂止是跨物种?简直就是,跨物种啊!
说实话,我十分好奇这俩要怎样传宗接代。
就狐族老族长这旺盛的繁殖,啊不是,生育力,下任族长要是断了后,他老人家还不得悲伤逆流成河,气得爆了血管?
当然,最可能的结果是他直接废了阿布,立别人当主君。
这倒是很合阿布的意!反正他成天跟我抱怨不想做族长,只想当风流浪子。
可,哪个皇帝不是风流浪子呢?完全不理解阿布的矛盾点在哪儿。
也所以,谣言里生造这俩人的亲事是老族长亲定,真是打死之之我都不信!
“为什么要打死我啊?”
之之泪眼婆娑地望着我,着实委屈。
我据实以告:“因为我打不死啊!”
之之想了想:“也对!”
“不过你可以被吃死。”
耳边飘来一阵熟悉的凉薄,温凉悄然而至。
我半合着睑兴味索然:“切,就会□□刀!”
“胡说遭雷劈!”
我极尽全力仰头:“苍天啊,劈死我吧!”
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我越来越靠近阿布的没脸没皮了。
温凉懒得搭理我,过去抱起之之,爱怜地抚着她颅顶。
之之是瓷鸟,全身光滑水润,手感极佳。
我摆了张无聊挖鼻屎的表情看着闲适的温凉。
“你来干嘛?”
“串门儿。”
“我这里是全天下最可能碰见阿布的地方。”
“他去凡界了。”
“喔……”我满心八卦,“你知道得倒详细!”
“他走之前来跟我打了招呼。”
“嗳?你俩最近不是避讳碰头么?”
“谁说的?”温凉是真淡定,“好像往日里我俩就常私会似的。”
岂止是不常私会?根本就老死不相往来。温凉说过,没有我,她这辈子都未必稀罕搭理阿布一个白眼。
所以,我究竟是怎么被谣言绕进去哒?
舆论导向太可怕了!
“分明是你自己不长进!”
温凉轻飘飘地又插了我一刀。
(3)
不说阿布了!
他有点儿倒霉事儿就拉我垫背。上回咬伤狸猫教皇还是我给捐了太岁水才抵消他许多罪过,不说谢我,还嫌我多事烂好人,活该被人造谣!
话说温凉今天过来,多半儿是寻常打发日子闲磕牙,另有一桩小事儿,却是为着之之。
温凉是遗世的文物寿山石住在博物馆里,这大家都知道。博物馆地方大宝贝多,年代久远的古物不成精的甚少,像潇潇这样千年历史的古琴都算得小辈。有回,温凉领过来位陶罐爷爷,人家可活了七千年啦!连现任的妖王都对他礼遇有加。
我意思是说,温凉人脉可广了!
可这样八面琳珑知识广博的温凉,今儿居然上门找我帮忙。
我仔细回忆了下今天早上的日出,没错,是从东边升起来的!
于是我就纳罕了。
“我能帮你什么?我连门儿都出不了。”
“我记得,你同翠园的竹水瓮有些交情。”
“嗨,不是什么交情!水哥喝醉了来我这儿说了一晚上老婆的坏话,醒了就认我当哥们儿。其实他是怕我找水嫂告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