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易河那只狐狸在,有他在,青丫头会没事的。
陆从致如此安慰自己。
忽地闻得那男子妄想与她订下下辈子。
她高叫:“我下辈子可不愿与你相见。”这辈子已经充分让她见识到他的厉害,下辈子再遇就显得无趣了。
那男子惊叫:“什么?!”
陆从致迎风往下坠,懒得理会他。
冉阳想纠正,余光却发现峭壁之上有一颗粗树杆,不容多想,他扯掉衣带,一抛缠住,借力将两人带上树杆上。
方坐稳定,陆从致正想拨开一头乱发,一道身影直压下来,她反手抱住。“别压。我会掉下去。”
冉阳强行稳住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
陆从致水眸一缩,探向他的下颌。“你又伤了筋脉?反正都要一死,又何必强求。”玉似指被鲜血染红。
一路上冉阳动用真气,已不是头一回吐血。
“没……”
他一开腔又喷出一口鲜血,怕陆从致心疼忙以袖掩住。“我……我没事。”说罢,四下打量,只见横生出来的树下,有一块大石头伸展而出的平台。
他说:“姑娘抓紧。”
说罢,两人跃下了石头上,终于有落脚之地。
昂首一眺,望不到顶,往下亦不见底,只有不大的天空在头顶。冉阳无力坐在石头上,陆从致则甩甩手脚,开始摸索眼前的峭壁。
成片的大石头,几乎没有下手之地,只有头顶的大树相接之地长了一大片青藤,她扯了扯青藤竟扯下一堆枯藤,一阵寒风拂面。
她嘴角一扯,转首与冉阳道:“冉爷呀,或许天无绝人之路呢!”手一指,指向那片青藤。
冉阳已无力起身,陆从致只好上前扶他到青藤前。他惊叫:“这……这处是空。有风透出。”
两人爬入这约一米高的山洞,洞内颇大,却看不见出路。冉阳的毒已浸入身体各处,已无力行走。
陆从致清理一处干净之地,扶他坐下。
天色渐暗,一切都在模糊间。
这一日够累也够呛。
陆从致靠坐在石头边迷糊地入睡,不知多久,惊觉一只烫热的手触碰着自己,仿佛要烧起来。
她呼了一声:“阿阳!”
“嗯……嗯晤……”低沉的嗓音应了声,但手的动作却不曾停下。
她知道自己是药,冉阳若不吞下自己这颗药必死无疑。
要付也什么代价,她也明白。
此时,她倒想问一问她母亲,当初怎能对初次见面的柳七如此?同样的难题摆在面前,她却犹疑了。
母亲对柳七一见钟情,自是不忍他死。
自己呢?
兴许真如郁青所言为何在梅院时就爱招惹他。或许在梅院时,她就知道这男人是个特殊的存在。
哎!
两人被困于这荒无的山洞,明日能不能活尚不知。既然如此自由或是婚事也不重要了,但能与他多活一日总是好的。
起码在最后的时候这男人还在自己身边不是吗?
她捉住冉阳那点火的手,捧着他湿透的脸,问:“阿阳,我是谁?”
“姑娘……”
她再问:“我是谁?”
“陆从致。我的冉夫人,我的……”说罢,他倾身一抱,压住这娇嫩的红唇,将所有话语都留给黑夜。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起的鸟儿没得吃。浑身酸痛,但肚子微塌,叫声渐大……已让人无法入眠。
饥饿向来是无法忍耐的。
陆从致这近十七年来,除了婴儿时期,从未有过这般饥饿感,简直是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掏空了似的,空荡荡直想填进一些东西。
昨夜她体力不支,率先昏了过去,事后如何她已无记忆……但这阴阳调和之法,她已习得。
难怪她曾问郁青,这丫头却左顾右盼,脸蛋泛红,不作正答,反倒说:等哪日姑娘亲自试一试便知。
说得倒轻巧,这等事情寻谁来试一试。好歹她也是良门妇女,哪能这般简单跨出一步。闻言,她也只得一笑置之。
哎……这个中滋味真是谁试谁知道呀!
也难郁青支吾以对,道不个所以然来。这的确是令人难以启齿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