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妻有理_作者:萧兰错(30)

2018-01-04 萧兰错

  “好。好。好。嫁人了可不比在自家里。小五你得注意自己的举止,别让人说闲话知道吗?”一旁的齐三夫人倒如亲娘般细心叮咛。

  眼前的少女,对于她的容貌已模糊不清,只剩下一张圆圆的小脸。她的存在一直是她心头的刺,是丈夫无视她的地位和尊严的证据。

  后,儿子为她疯魔。

  真是让她五味杂陈,道不出是何滋味。

  现在她出嫁了。

  轩人也该从梦中清醒过来了吧!

  从致温顺地应了声:“谢大娘指点,奴家明白。”

  “这就好,这就好。”三夫人有些哽咽,眼角湿润。说到底孩子也是无罪的。

  闲话已尽。

  从致移步,轻声问一直沉默不语的齐三爷:“敢问奴家要的,都带来了吗?”

  只见齐三爷脸容一僵,支吾一会,从身旁捧出一只平凡的木盒。他的目光依旧不敢接触女儿凌厉的目光。

  从致小心翼翼地接过,有些激动地搂于身前。

  轻喃道:母亲,女儿带你离开这座牢笼。带你回家,回到南方的家。

  陆从致又再一次向众人鞠身行礼叩谢,随着送嫁的人潮上了花轿,正式离开齐府,离开了邺城。

  见堂上人潮已散,只余下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妇。

  三夫人好奇地询问:“老爷你刚才把什么东西交给小五?”

  易家富可敌国,聘礼之中早准备了三套华丽的嫁衣,易河什么都不缺,只缺一名新娘,只需上轿便是了。

  齐三爷双眼望着大门的方向,心痛地回道:“那是她母亲的骨灰。”

  陆从致点头下嫁只有一个条件,她要带走她母亲的骨灰。

  闻言,齐三夫人的心狠狠地抽痛一下,继而沉默不语。

  遥想那被称为永业朝双姝之一的陆雪,不禁悲从心中来。她屈身入齐府作平妻,对她,或自己都是一种侮辱。

  嫡妻向来只有一个。

  齐三夫人瞧了眼自己的夫婿,不禁摇首,眼眶的泪珠落下。

  她的婚姻是父亲所指,她听命嫁入齐府。人不是她自己选择,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配不上如此美好的女子。

  她一人梅院,便老死不相往来,便是闭眼前的一刻,丈夫跪于院外哀求,她仍不见他一面。

  至死不愿再见他一面。

  自己难道就不恨,不怨吗?

  她恨,比谁都要恨,却只能无奈,继续忍耐当她的齐三夫人。

  齐府热闹的婚礼也有传达不到的角落。自得知齐轩人出走后,江瓶儿呆在自己的小楼内,以泪洗脸,伤心不已。

  郁青将盒子转交给她,转身离开。

  江瓶儿打开盒子一瞧,竟是一堆大额银票。一把扯住她的衣衫问道:“郁青呀,你家姑娘有没有别的话交待?”

  “表小姐,别扯着我。我得陪姑娘出嫁,误了时辰可不好呀。姑娘说你会懂得运用这些银两的。”

  趁着江瓶儿一怔,郁青趁机逃脱。

  就在郁青快要消失于前庭时,又传来她清脆的嗓音:“姑娘她还说……还说呀,二哥就拜托你啦!二哥就拜托你啦……”

  二哥就拜托你了,姐姐!

  江瓶儿仿佛看到陆从致站在自己跟前,一脸诚恳地托付。

  她笑着点头,对虚空中,回道:“我知道。我知道了。我会的,我会好好照顾二表哥的。你放心远嫁吧!”

  说罢,泪珠又落。

  她明白从致这次离开便是永远的。

  她的二哥都不能阻止她,还有什么可以阻止她离开的决心呢!

  只是她不知,就算她不在,二表哥的心也容不下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傻了,又执著,只懂付出,不求回报。

  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她已经不想再呆在这阴冷又无情的齐府,不想再寄人篱下。且没有他的齐家,留下来一点意义都没有。

  还是走吧!

  从致不也说过吗:能离开的人总是比较幸运的。

  迎亲队伍,红妆飘扬,浩浩荡荡地往南方出发,而齐府的后院却有三匹骏马和两名黑衫青年悄然等待。

  忽地,一位白衣,戴帷帽的少年推开院门,走向其中一匹无人的骏马。只见“他”动作利索地翻身上马,三人扬长而去。

  这一日齐五出嫁,温真醉到于文绘楼。他亲眼看着迎亲队伍在眼前经过,如点亮了一条长长的烛火,灼痛他的眼,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