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投怀送抱,哪个男子舍得推开。
此时,从致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轻轻一扬,手心一落,“啪”地一声甩上某人的粗犷的脸。
河岸突然一静,只有春风在呼啸。
她的小手柔软无骨,又娇又嫩,打于他脸如抓痒般。只是她出手打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自尊。
最近被她扇耳光已习惯了,他也不生怒,只恼问:“打我作什么?”
先是送你一口糖,再送一口毒,真是狠呀!
而从致不答,转而对不远处已吓呆的朱画凤说:“这就是我出的比试题。谁能在冉爷脸上甩一记耳光,谁就赢。请!”
朱画凤吓得一时无语,竟只是怔忡地看着他俩。
冉爷是何等身份呀!
江湖上浩阳剑冉阳,一柄长剑走江湖,无人不识无人不晓。他武功高强,地位超然,便是平辈遇见也得恭敬地唤一声:冉爷。
白衣女子不要命了,竟敢打他的脸……就算江湖第一剑的柳七,也未必能碰到他的脸呀!这女子……
这女子——
她由惊转为怒,那是冉爷呀,怎容他人欺负。
“齐五你竟敢——”
从致打断她的话,追问:“朱姑娘不打吗?若不打,就是认输了哦。”
握紧的手缓缓松开,她一咬牙,回道:“齐五姑娘厉害,朱画凤认输了。”她怎能打冉爷耳光,就算她动手,也未必能碰到他一片衣袖呀!
这齐五太狠了!
得到确切的答复。
从致水眸一瞪,雾气瞬间退去,如黑夜中闪耀的两点星光。“朱姑娘既然输了,就得替齐五做一件事。”
她纤指一扬,指向冉阳,声音骤冷。“将他杀了。”
杀?!
冉阳心口一颤,目光又热又浓,又吓人地盯着她。
她竟要他死!
知她一路与自己演戏,甚至不争不吵,只乖乖被他带走。
他早知道她会反噬。
他早知——
却不知听到她要置自己于死地,心口莫名地扯痛。他将她捧在手心呵护,怕她受寒受冻,怕她饿怕她……
她却要他死。
从致没有后退,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她的双眼清中带厉如两道剑光刺向冉阳。
两人不过是三步之距,他一探手便可掐住她的细脖,稍稍用点力,马上香消玉殒,他便不用再听从她小嘴里吐出恶毒的字句。
他的手悄然握紧。
平静的河岸不再平静,杀气涌现。
朱画凤大惊过后,握紧腰间的皮鞭,眯眼瞪着冉阳和从致。虽不知齐五为何要让自己杀冉爷,却见两人诡异地对立。
少女又狠又绝情,而男人只是怒。
“还不动手!”从致喝斥一声。
朱画凤应声:“先杀了你这妖女!”说罢,皮鞭一扬,直打向从致,想将这一道白影自世上抹去。
而冉阳身体反应比脑筋快,定眼一瞧,已搂起从致闪过朱画凤的攻击。
“冉爷你疯啦?”朱画凤惊叫。
为何要出手救一名要杀自己的女人?
难道他——
冉阳回道:“她不能死。”
她是六婶唯一的心愿,他要带她回家。他尝试说服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说服自己不要伤害她。
她太娇弱了,承受不住自己的怒火。他的怒火一烧,她便成灰烬。
“为什么?冉爷你不要被她迷惑了!”
男子仍是无情的男子,只答:“这与朱姑娘无关。”
朱画凤又被刺痛了一回,她反问:“我若坚持要杀她呢?”
“那得问问我的浩阳剑了。”
“你……你……你总有一日会后悔的。你会死在这个妖女手中,后悔已来不不及!”朱画凤怒极而咒。
而被咀咒的男人问怀内的白衣少女,“你要杀我?”
从致眸子一晃,又蒙上一层水雾,小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衫,笑道:“冉爷可会说笑了。小女的手怎能沾血。”
她只是试探一下这名朱姑娘,借刀杀人不成,也无碍。计谋有一堆,总有一计能成的。
她不急。
冉阳将她搂紧,与朱画凤道:“不论生死也是冉某的事。不劳朱姑娘费心,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