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致答:“我还有急事要去处理。”
明知此时已晚,易家那边不见音讯,可见郁青咬紧牙关替自己嫁入易家。只是尚不知她情况如何,教她如何安心在此。
她要将郁青救出来。
那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冷着声音道:“你,哪都不能去。”想奔去做易河的妻,可有问过他冉阳许不许?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在梅院时,冉阳便察觉陆从致有一项特殊的本领:如何气死尔。
这项技能一作,身边人无一例外。
她的好友叶质言时常被她堵得无话可言,又拿她没办法。
丰叔纵宠她,却也常被她任性的决定气得以酒解气,以她不顾谣言非要嫁入易家为例。丰叔泡在酒坛里整整月余。
连梅院内的掌权人,做事大度的郁青都常被她气得双手叉腰,想抄起家伙训她一顿也不解气,最后罚她抄她最讨厌的《女戒》,《内训》,《列女传》等等。
自己对于她,是关己则乱。
有时甚至不需一语,只是一个冷淡的眼神都教他恼火。好像自己并不在她眼内,完全被她忽视。
陆从致有许多面容,唯独这副冷脸才是最真实的她,也最接近真实的她。
她的冷漠比冬雪还要教人心寒。
或许早在她听从母亲命令从三风桥上坠落毁去脸容的那刻,又或者在齐四为爱殉情的那夜,更甚者在她拖着母亲的手跨入齐府的那日,她的心早已冰封。
她,不再是她。
无法养成深闺,懵懂不知的天真少女。
现在唯盼她的心只是冻着,而不是死了,或许有一日他能融化她冰冷的心。
手婉隐隐传来疼痛。
陆从致被他扯离座,整个人快要扑上他,见他墨眸生火,青筋横迭,她更是从容,更是冷淡。“冉爷请我回来,事已弄清。我,为何不能离开?”
明知故问。
他吻过她的唇,触过她的身子,为她喜也为她忧,怎能说放就放?
“因为我不许。”
不许你的眼眸看着别人,只许有我,唯一的存在。
冉阳不动情则已,一动惊人。
今生今世唯这小女子,他要强求,强留。
那一口热气直接喷在从致脸上,她的黑睫扇动,仍被喷了一脸恶心的水珠。懒得拭擦,她微昂首淡讽:“恐怕冉爷没有这个资格说不许,吧。”
不过是被自己的外貌所惑的男人,不是第一个人,亦不会是最后一人。
陆从致哪管他喜怒。
墨黑的眼眸缠上她的眉,她的眸,恨不得将其吞噬。
竟敢说他没有资格。
这不可爱的小唇是他的,这细嫩诱人的身子是他的,还敢说他没有资格。
“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谁比我更有资格说不许。”冉阳又被激怒了,冲口而出,坦白心中的认定。
啊?!
柳音宁本靠着床,掩脸泪流,却被此话吓得泪珠也刹住了。
她从迷朦的目光中,怔忡地看着一向严肃的大侄儿。
莫说是女儿情长,自小纵是寻常少年的仰慕,他也不曾兴起半分念头。如今竟当着长辈的面,这么大胆又直接地表白:我的女人。
这世间还有比这句话,更教人心动言语吗?
若不是时机不对,她都想为他鼓掌。
可惜画风有异的陆从致莫说是心动,连眼珠转动也不曾有,只见她冷哼一声,继续发挥她的特长:“谁,都有可能成为你的女人,但绝不是小女。冉爷可不能拿小女的名节来开玩笑呀!”
能拿她的名节开玩笑的人,除她自己,旁人可不许。
“名节你还有吗?”
都全毁于他的手中,还敢提什么见鬼的名节。可笑。
“这就不用冉爷担忧了。小女还是良家闺女。这名节嘛,怎会没有呢。晓是小女已婚,名节还是得存。”
这话中有话,字字如针,刺得冉阳全身泛疼,无法直接堵住她的嘴,只能一扯将她埋入自己的胸怀,来个眼不见为净。
赢了嘴仗的女子也累了,靠着温暖的胸怀不作声。
毕竟她还是一名伤患。
忽地忆起还有旁人在场,且又是自己长辈,冉阳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抱起怀中的女子,对早已吓呆的姬夫人说:“侄儿先行告退。六婶儿保重身体!”
柳音宁甚至不知自己有没有回话,只是等丈夫上前轻搂着自己,替自己试泪,她方从幻景中惊醒,一把抓住他的手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