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怅惘惋惜过后,脸上又掠过了陶醉沉浸之情。
嘉漠看着我摇了摇头,对我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很是不能理解,只道:“侠之大义,为国为民。天下人岂会因为一把利器,敬重你一世?”
他说,他当时亦是这般回答那位前辈的。那前辈听完他的这番话之后,就仰天大笑,道:“年轻人,你功夫了得,品性也好。这把剑给了你,自是实至名归,我没有看错人。我赠出去的礼物,自然也没有收回的道理,至于如何处置这把剑,就是你的事情了。”
话刚说完,人就不见了。这一回不再是引诱试探,嘉漠自然也没有找到他。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试剑大会上夺魁的是一个极为神秘的侠者。
没有人见过他的面容,没有人了解他的出处,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几乎是十二三招之间,就打败了原本独占鳌头的少林空妄禅师。
赢了之后,也只独自取了剑,飞快地离开。他的姓名,连江湖的百晓生也捉摸不透;酒肆里的说书先生,将这一次决战描绘得神乎其神,因为没有姓名,这故事的神秘色彩也就愈浓。
听完故事,我便肃然起敬地拾起地上的那把玉夙剑,手指摩挲着剑鞘,忽然想起清悠好似很是记挂这把剑,她因为没能参加试剑大会,怏怏不乐了许些时候。
那时候,我还打趣说,等一干事情了结,就要同她一起去打听夺剑的人,将玉夙剑取回来。如是今,若是让她知道这把宝剑被他的主人弃若敝履,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说起清悠,我记起曾答应帮她打听一个人,便问嘉漠:“师兄,这山上还住着其他的人吗?一个年轻男子,风华无双,有一只老虎相伴……”
话一说完,我便有些后悔了,老虎?风华无双?此先没将这茬事联系起来,现在却已有了答案:这男子只怕就是嘉漠!那老虎只怕就是小乖!
好在嘉漠似乎还未明白我在打听些什么,只皱着眉头看我。
我抽了抽嘴角,道:“别在意,我刚刚只是在绕着弯儿夸你。”我又试探性地问:“师兄,你有没有印象深刻的女子?”
他寻思了一下,笑容爽朗如云开雾散:“你要给我做媒?”
我没什么把握,并没把清悠给供出来,只道:“我只是随口问问。”
“那我也随口答你吧,你师兄我下山极少,遇到的女子统共没几个,印象深刻的?说起来,个个印象都很深刻。比如你啊,村头卖包角的笑笑姑娘啊,周子巷养鸡的徐大娘啊……”
什么跟什么我不耐烦地截住他继续罗列的兴致,问:“笑笑姑娘?她美吗”
嘉漠托腮想了一会儿:“还不错。”
“比我呢?”
“当然比你这根黄豆芽水灵。”这次回答没有什么迟疑。
“……”
我长叹一口气,看来目前的状况还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啊。不过,清悠的眼光还真不错,居然看上了我的师兄。作为嘉漠的好师妹,清悠的好死党……这红娘,我是做定了。以后,我就会在嘉漠耳边多吹吹耳边风,将清悠说成一个温婉贤淑、天下无二的奇女子。经过我的软磨硬泡,清悠应当也算得上“半个近水楼台”吧,自然是可以“先得月”的。
嘉漠拉回走神的我,道:“你刚刚还说冷,快些挑了武器,我们好出去。”
我这才将心思落到各式各样的武器上。
嘉漠给我选了一把琵琶,我嫌弃地看了一眼,道:“这般小女儿的器具自然配不上我铜板女侠。既不便携带又不够威风。”
看着我气势汹汹地冲了一把大刀过去,嘉漠无奈一叹,彻底放弃了将我改造成温婉淑女的一切幻想。
那大刀霸是霸气,就是太重,我打算去拎,腰板还没直起来,就被嘉漠接了过去。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拿在手上,还左手换到右手,右手换到左手地玩,不动声色的说:“这是沧浪刀,由玄铁锻造,重一百四十八斤。你想要?”
他作势要将刀递给我,一百四十八斤啊,我马上就被唬住了,忙说:“这刀看着也不怎么好,咱们还是换一个吧。”
迫于嘉漠的淫威,我不得不放弃长戟、斧子、长弓、重剑等一系列杀伤力较大的武器,转而折中地选了一样还算看得顺眼的“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