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听了,脸上蹦出欢喜的笑容。
“太好了,棠姨。以后我要多吃饭,比弟弟长得还要高,免得他总是嘲笑我,做姐姐的还比弟弟矮。”
闵棠哭笑不得,可惜了华音不知道的是,秦容继承了先太后和圣隆帝的身高优势,现在同龄人中,身高优势已经凸显出来。华音比秦容大两岁,可她体态娇小,即便继续长身体,要比秦容长得高也难。这话,闵棠不会与华音说,以免打击她的信心。
“好好,多吃饭,以后长高点,比十一长得还要高。”
“谁比我长得还要高,母妃。”秦容下学回来,走到门外,就听闵棠说起他,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
“你的皇兄皇姐们比你高。”
“真的?”秦容十分怀疑闵棠在敷衍他,可他确实只听了几个字,又不能说闵棠在骗人。
“假的。”闵棠突然捏住秦容的鼻子,笑起来。
“母妃,不能捏,会塌。”秦容从闵棠怀里挣开来,心有余悸。自从上次看到他的两个皇兄动手打架,七皇兄把八皇兄的鼻子打出血来,秋月告诉他,鼻子是人脸上非常脆弱的地方,若要与人打架,如七皇子这般往眼睛鼻子上招呼,把人鼻梁打断了,才叫高手。自那以后,秦容就十分忌讳别人捏他的鼻子。他的鼻子那么脆弱,万一不小心捏没了怎么办?
闵棠听了笑得更开心了。长在宫廷里的孩子,比外面的孩子注定要多几个心眼,闵棠十分庆幸,秦容稳重的同时,并没有完全丢了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天真。
与重华宫里的欢笑轻快不同的是,含元殿里气氛凝重。
“昔年沈阁主所言,一一应验。既然如此,沈阁主为何不肯受国师之位,留在京城助朕一臂之力。”
“草民是方外之人,散漫惯了,不知礼节,实不堪担任国师一职。”沈适有心推辞,可是圣隆帝要做的事,岂会轻易罢手。何况沈适既然入京,就与上一任天枢阁阁主不同,心中必有所求。
“沈阁主不必担忧,国师本是闲职,无需上朝参政。沈阁主自可在国师府清修,若无要事,朕不会遣人去国师府打搅国师清修。”
沈适没有立刻答复,圣隆帝以为沈适动摇了。
“圣上有所不知,草民本是京城人士,只因与京城的风水相冲,不得在京城久居,否则有性命之忧。多则一月,少则半月,必须离京方可平安。草民来京时日不短了,正该向圣上请辞。”
京城的风水与沈适相冲,不得久呆?呵······
这就是他讨厌这些方外之人的地方,做个事一大堆婆婆妈妈的要求,好生麻烦。
“既然有局冲煞,破了便是。依沈阁主所言,如何才能避免这些冲撞?”
“草民才疏学浅,暂无法破解。为保安平,唯有离京回天行山最为妥当。”
沈适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走,圣隆帝不由得皱起了眉。看沈适的目光变了又变。
难怪先帝在位时,说起天枢阁感情复杂。的确,这些个规矩古怪的方外之人让人喜欢不起来。沈适连性命堪忧都用上了,他要将人强留下来,到落得个罔顾性命的名声。圣隆帝不是太看重名声,可也不能在这种事上落了脸。
“既然如此,朕断不能强留沈阁主在京城。只是,这国师之位,沈阁主不必推辞。京城的国师府,朕为沈阁主留着,他日朕召沈阁主入京,沈阁主也有一处落脚的地方。”
国师府是先帝时就准备好了的,就为了请上一任天枢阁阁主入住。可惜,直到先帝过世,国师府也没迎来主人。府邸是现成的,无需圣隆帝花心思,。房子空着不住人,只会败坏得快,将国师府赐给沈适,管他沈适住不住,丢几个人进去打扫,免得让国师府败了。再一点,他既然起了心思,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沈适可以不在京里呆着,国师的位置也得坐着。
这一次,沈适没有推却,应下了国师这个虚职。既遵先师遗命而来,沈适就料到了,他不可能像从前一样,能片叶不沾,从中抽身而出。五年前,他从京城为秦容治疗眼睛回去后不久,师尊就将阁主之位传与他。师尊羽化的前一夜将他叫到身边,让他观星为大梁未来五十年的国运卜一卦。他依言为大梁未来五十年国运卜了一卦,并将其写下来。师尊看过后,让他将之焚毁。只叮嘱他,等他羽化之后,天枢阁必要之时,需摒弃身份,助帝王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