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怪我就好,其实这次我让他去,一是让他成长,那里乱了一些,到也繁华,娇娇不必为他生活烦恼,也好让他大施手脚好好整顿,在这里他终究还是放不开手脚,如今朕就给他这一片天地。”
“你的用心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我也了解了,这样就很好了,至少你们没有解不开的矛盾,好了,你也该休息了,你看你,都生出了白发。”指间摸上他的两鬓,那里有几根白头发是那样的刺眼“我帮你拔了怎么样。”
“娇娇莫不是嫌我老了,自是这样,娇娇动手便是。”人坐在了往常阿娇常坐的铜镜前,阿娇小心的把他的帝王冠拿下来,将那几根白发珍重的装入一个木箱子里,“这是干什么?”刘彻不解问道。
“你不是说要跟我白头偕老吗,这些白发我帮你保存起来,等到我也有白头发了,我也存起来,这样我们不就是白头偕老了。”
“娇娇说得既是。”后来刘彻钟爱上了这个,他的白发如果不小心掉在了别处,他也会自己亲手捡起来,带过来交给娇娇,让她放好。
武帝元鼎四年(前113年)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薨。还是没有躲过那个劫数,并不像阿娇那样她被废弃冷宫去世的那个劫数她陷入沉睡,还能再醒过来,显然霍去病逃不过。
医术有限,纵然是早有提防,而阿娇也没有这方面的能耐,只是比他原本去世的晚了三个月而已,在那个劫数来的时候,刘彻特意在之前就将霍去病从战场上召了回来,可没想到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在他早起舞枪弄棒之时就栽在了地上,人事不省,太医诊断之时已经无力回天。
就在全国还在为霍去病哀悼,一个消息传入她的耳朵,震得她发懵,她母亲生病了,御医断定只有三个月了,她急匆匆的来到堂邑候府里,里面一片寂静,就是下人来来往往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走到馆陶的房间,她正靠在榻上喝药,从婢女那拿过药碗,亲自服侍她喝下,馆陶见她不说话手握住她的手“我儿不必难过,也是时候该到了。”
“母亲如何说这话,我不爱听。”她执拗的转过头,不愿看她,“娇娇都几个孩子的母亲,怎还是如此小孩子脾气。”
“还不是母亲惯出来的。”
“也好,看你如此性情,母亲就算走了,也安心了。”
“母亲。”她恼怒的喊道,馆陶安抚的摸摸她的手,“娇娇,不要淘气,这宫里的太医都来过了,我知足了,你母亲这一生啊,先是得你外祖母庇佑,后来得你舅舅敬重,现在彻儿也算对得起我这个姑姑,最主要的就是他对我的阿娇好,那就行了。”
“母亲,不要,外祖母走了,娇娇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母亲。”
“娇娇,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你母亲我还没有死呢。”
阿娇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和她亲密的靠在一起“娇娇,你可怨母亲当初不顾你的意愿把你嫁给刘彻。”阿娇不回答她,她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在想,我的娇娇当配天下最权贵之人,我馆陶的女儿其他人怎么敢娶。”
“母亲,我不怨,现在的彻儿很好,而且我还有孩子了,你知道吗,我有孩子了。”上辈子无子的遗憾,这世终于弥补过来,所以在不违反原则下她都愿意宠着他们,对于大儿子自己则是愧疚,比两个小的来的更加疼爱,尽管这个大儿子也已经是当爹的人了,对那个远去的二女儿的爱则是埋在心底。说起这个,她的心情还是有些激动,对于无子的悲哀她已经受够了,就是因为无子,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母亲,我曾经以为结局无可更改,是你给了我重走一遍的勇气,让我不遗憾,所以,我不怨你。”馆陶虽然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但是知道她不怨自己,这就够了。
又说了一些话,见馆陶累了就让她躺下休息了,而她自己也睡在了以前的闺房里,就在她的隔壁,每天都来侍奉汤药,变着法的逗她开心,刘彻也经常来看,那两个小的也跟着来,看完后就都让他们回去了,他们住在这里不安全。
阿娇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二月中旬,馆陶的病情也越来越重,从起先的能扶着在花园里走走,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这些天阿娇更是紧张,他的大哥二哥也时时陪伴在身边,他们不似以前那样荒唐,又或者是因为阿娇在这里,他们表现的很好,馆陶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候跟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以后要严以律己,我在的时候陛下就能打压陈府,因为你们妹妹,你们注定是外戚得不到重用,而也因为你妹妹,你们荣华富贵,你们千万不可恃宠而骄,陛下的性格你们也都该知道了,你们都是聪明人,要自己拿捏,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