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来一直都是男儿打扮,军营里的人知她身份,可蜀地人不知,他们只知道晋王夜宿时都要和那唇红齿白的小倌儿在一处,私下都传起晋王好男色之言。
霍遇也只管让他们去传,编排他的话还不多吗?先说他克妻,又说他没本事生儿子,再说他有龙阳之癖,他倒像听听还有什么过分的?
他低头,那偏旁处的烛火照的她的面颊半明半暗,以此角度只能瞧见她长长的睫毛和挺翘鼻尖,“就算卿卿是男儿,也令本王爱不释手。”
如果是个男儿就好了,卿卿心里想,至少天生的武力,为国为家死在战场,或拼死一搏,都好过如此受rǔ。
“那时你为何说来生不做孟家的女儿了?”
这是她曾在他利箭she来之际说的话,不曾想过他会记在心上。
卿卿摇摇头,装作无知样子,只当自己不记得曾讲过这句话。
“罢了,你也说不出话来。”他放弃追问,双手却环上卿卿腰身将她抱起,反身放在书案上。
这样面对这面,他更能看清她。
“可否不要嫁薛时安了?”
她瞪大眼,惊讶他怎知晓这事的?
“呼延徹,薛时安,到底要多少个男人?”
他们都同他不一样。
卿卿自己原本就为这事不安分,见一个爱一个,不是水xing杨花是什么?
真被别人戳穿的时候,她惭愧不已,更何况自己在和时安表明心迹后与霍遇发生了这事,如何对得起时安?
“本王知道你心中想的是谁。”
她bī着自己不去在意他说的话,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匈奴头子,一个商人,你跟着他们有什么好?”
他跻身如她两腿之间,冷幽幽地道,“你以为躲开本王,就能嫁给薛时安了?皇后早就和太子筹算好了,他们先串通好和尚,到处宣扬你是皇后之相,称你与太子八字互补,将你许给太子。”
令卿卿惊讶的不是他口中皇后的yīn谋,而是若此事为真,则极为慎密,霍遇又怎么能知道?
霍遇见她出神,趁她不防低头含住她嫣红的唇瓣。
卿卿回过神来,一耳光招呼到他脸上。
霍遇冷笑,将她拦腰扛起,扔上chuáng,“睡觉。”
第二日仍是卿卿为卿奴画像。
卿奴脱去衣服,在她面前摆弄出一个妩媚姿势。卿卿只瞥了眼,匆匆记住模样,便道在一旁的纸上写道:“穿衣。”
卿奴随手捻起一旁的绿色纱衣,裹在胸前,下摆逶迤落地,她款款向卿卿走来,如一条灵蛇。
一只手落入卿卿腰上,卿卿当即松了手,笔落在纸上,染下一片墨迹。
卿奴身上有种异于寻常的香气,气味沁鼻,极易感染人。
卿卿挣了挣,示意叫她放开。
她被困在卿奴和桌子之间,是挣不开的。
卿奴不但不顾她的意思,反倒将另一只手落在她下方。
卿卿不知原来被女人碰也会这般苏痒。
若是个男人只怕被这样撩拨已经将她按到桌子上脱了衣大行其事,可卿卿是个女子,此时除了带着些暧昧的不知所措,什么绮念都没有。
卿奴的手还要更往内,卿卿制住那只手,施力转身将她压在桌子上。
她只是不能用言语叫卿奴停手,才动作粗鲁了些,卿奴又实在瘦弱,却不料这一幕让霍遇瞧见,他咋舌一阵,竟也不知进退。
卿卿忙放开卿奴,满面歉意。
霍遇对卿奴道,“你先出去。”
卿卿看着他,充满了警觉。
☆、不如离去
被卿卿踹过一脚,霍遇的子孙根确实安分了许多。
她在外头望见大夫灰头土脸从霍遇屋里出来,不忍偷笑。
霍遇这才明白别说踹他,就算让她一刀切断那里她也下得了手。
不过这也给他提了个醒,许超手下有几个跑去投奔孟束的,还没过江就被抓住了,他正愁没法子惩治那些人。
顿时许超府里血腥一片,人人自危。
卿卿终于想明白那人面怪shòu和巴蜀王墓的关系了。
她之所以对山海经里那个故事感到熟悉,从而在北邙山霍遇书房中看到时还特意跟他提起,是因为小时候父亲就跟她提起过。
原来那时父亲就告诉了她其中玄机。
村里那妇女说前去寻宝之人有去无回,大多是不晓得里面有机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