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遇打仗的道理都是在一次次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而此番隔着乌兰江,水战是他们罪不熟悉的,若被敌方引入江侧,只怕会被杀个片甲不留。
霍遇始料不及是,前锋的霍胤部队在怀霞坡遇了埋伏,全军覆没,霍胤被巨石砸中双腿,被几个亲信抬到最近的乐陵镇避难。
霍遇大怒,举剑直劈了眼前桌案。
霍骋道:“江汉王手下的徐总兵说江汉王是收到了王爷的军函从而从南道转移,这才路遇了埋伏。”
“gān他娘的!老子什么时候写过那东西了!”
军令往来皆由帅印为证,霍胤收到霍遇的笔迹加之帅印,自然不会怀疑。
可笔迹能模仿,帅印虽做伪不得,却能被偷用。
屋里的人将目光全都移在卿卿身上。
卿卿在北邙山时就偷过霍遇的印章,她有前科,就有了怀疑。
霍遇也想到了这点。
她是他枕边人,熟悉他的自己,要偷他的帅印也易如反掌,更重要是她有害他之心。
霍遇手中利剑架到卿卿脖子上,她稍稍移动利刃就会割破她的脖子,故不敢轻举妄动。
待那剑稳了,她冷笑一声,“王爷若是不信我,将我送回永安府便是。若真是我所为,那么王爷就是罪魁祸首。”
她绕过剑身,头也不回就走了。
手下只觉他对一个女人放纵太过。
霍遇摆手,“霍骋留下收拾,你们几个去调动手下士兵,汲冉冯康前往乐陵镇和江汉王汇合,霍骋与我前往隆夏镇,连夜动身。”
霍骋留下后,不解霍遇作为,“王爷为何要带个女人在身边?”
他是霍遇一手带大,和霍遇最亲近,说话也最耿直。
霍遇张口骂道:“是我把你这小子护的太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这么蠢。”
霍骋平白无故遭了他的骂,不敢多言,埋头将他劈开的几案周围散落的竹简书籍先捡起来,再去捡其它的物件。
“她知道巴蜀王墓的机关术,是一把活钥匙,孟束对那图觊觎已久,唯有孟尚女儿在才有可能诱他过江。”
“若孟束不过江呢?”
“那也得想法子让他自己打过来。”
霍骋咬牙,“王爷一定要杀了孟束。”
霍遇拍拍他的肩,“láng崽子,自己的仇自己报,本王只管打仗。”
卿卿负气回到房里,已然开始收拾行囊打算离开,可这里本就没属于她的东西,她拿了几件霍遇身上的贵重物品打算当做回永安的路费,这破地方她再也呆不下去了。
正要出门时撞上一个黑压压的身体,她大眼瞪着他,“王爷若不信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这人儿发火时也是娇滴滴的模样,看得霍遇心中郁气平缓了一些。
他双臂直接抱在她腰间,将她往里屋推搡,“我知道不是你,帅印我与赫连昌各执一块,太子底下多的是擅书法的文人,他们要伪造一份我下的军令易如反掌。”
“你…知道,为何还要冤枉我?”
“此时当一致抗敌,我不能叫部下将愤怒对准内部人,临阵乱了军心军纪。”
她这时应当做出个委屈样子,可是太难了,因为她实在是太生气了。
她做过的事可以大大方方承认,可没做过又凭什么受这冤枉!
“真是没有个能省心的。”他丢下烦躁一句,直接将她人按在了衣柜之上,吮上香唇。
卿卿愤恨地踩他一脚,骂道:“你能不能不要只想着这些!”
“卿卿美得有些过分,若再丑上个一二分,兴许就能想想别的。”
“你放开我,该去给孟九喂食了。”
“陪我一阵…孟九饿了自己会寻食,一只狗而已,却叫我这般嫉妒,卿卿何时也手把手给我喂食?”
他全身重量摊在卿卿身上,气息洒落在卿卿的颈窝里,闹得她痒痒,“你和孟九比什么,快些放开我,门还没关,给别人瞧见了像什么话?”
“是不像话…原本打算一回去就向父皇要了你,可现在十四叔遇险,我也没那个脸给父皇开口了。卿卿,若十四叔的腿没了,往后谁替我做前锋,谁替我扫路障?”
他的声音流露着疲惫,让卿卿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衣柜的花纹硌得她后背疼痛,可卿卿这时并不好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