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只láng,突然对你讨好,事出蹊跷一定有诈。
郑永护送卿卿到军营,只见七八辆马车齐发,卿卿不解,郑永趁霍遇还没出现,小声道:“王爷要带你去镇上。”
她在北邙山这么久,还没去过镇上。
“这么多人一起去么?”
“就带了你和董大人,其它的车马都是备用的。”
卿卿只记得自己年幼时家中也没有这般做派,郑永解释道:“董大人的夫人昨日刚到镇子上,董大人说北邙山环境艰苦,不忍夫人前来,便赶在除夕夜与董夫人去团聚,王爷说你没去过镇子上,正好带你也去看看。”
她琢磨着霍遇是不是当她是乡巴佬了,可七年前,她也见过瑞安城的繁华,那时她出门都要做车辇,身上穿的衣物都是和宫中公主皇子们用的同样的料子。
天下易了主,世道早就变了。
上次去刺马镇,不过夜里路过萧条市集,她都有些怕,怕她已经认不得市集上卖的那些小玩意,怕她一张口,泄露了自己的奴隶身份,被人瞧不起。
北邙山外的繁华,对她而言是触不可及的。
☆、新年愿望
卿卿和霍遇在同一辆马车里,浑身都不自在,但她习惯了忍,忍得久了,这种不自在也变成了习惯。
霍遇一言不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只要一抬头就能撞上霍遇的目光,所以卿卿不敢抬头,她觉得自己脖子快断了的时候,终于道:“能不能别看了?”
“你若生得再难看一些,本王便也不看了。”
王府许多丫鬟都跟她说过好看,可霍遇不一样,他是个男人,他说好看和别人说时,她觉得不一样。
她又想,霍遇是自己见过的人中长得最好的,但心肠却是最坏的,所以长得好也未必有用。
马车突然一个颠簸,卿卿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霍遇轻笑:“是有点当小娘亲的模样了。”
她神qíng突然就冷了下来,霍遇伸手抱她入怀:“怎么回事?成天yīn晴不定的。”
卿卿目露嫌恶,霍遇反倒把她箍紧,他的鼻尖蹭着卿卿衣领上的绒毛:“你这狐狸jīng,把本王的魂全勾走了。等打完仗,你这肚子也卸货了,定要把你锁在鸳鸯帐中,让你叫都没力气叫。”
卿卿对霍遇的话似懂非懂,但她明白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那谢姑娘呢?”她冷不防问道。
“她在外头养姘头,以为藏得深,本王都是一清二楚的。”
“你找人跟踪她?”
“若她gāngān净净,也不会被抓到把柄。”
“她是你的妻子,你竟然跟踪她。”
在卿卿的认识里,夫妻应当相敬如宾,并且毫无保留地信任对方,又怎能像霍遇这样?
“她算哪门子妻?你放心,日后回到王府,就算她入了门,也是你主事,我不会叫她欺负你半分。”
“我不要跟你回去。”
“不回去?你知道留在这里的下场么?”
“只要是个男人,就可以这么动你…像本王那这样…”
“你放开我。”
“卿卿,我放不开你。”
卿卿被他bī急了,跳车的心思都有了,他却停手,双臂环着卿卿,下巴搁在她肩头:“今日擦粉了?怎么这么香?”
“衣服上的熏香。”
“华伶倒也尽心,昨日才跟她提过今个儿要带你出去,她今晨就备好了一切。回去赏她。”
卿卿没有心思听霍遇的话,他的鼻尖紧紧凑在自己脖子上,又痒又燥热,外头是隆冬腊月,她像被扔进火炉里一样。
“王爷,我肚子疼。”她借口道。
“装也装得认真一点。”
卿卿是只小狐狸,他就是那得道千年的老狐狸,什么看不透?
“你这张小嘴儿,怎么就不肯跟本王说个实话?”
“我说过的。”
但凡是那些恨他、厌恶他的话,她从来不做假。
眼看快到镇上了,霍遇仍逗弄着她,卿卿的一双罗袜被他扔在脚下,那珍巧玲珑的脚趾被他握在手中,卿卿被缚了双手,只能任他胡作非为。
耳旁渐渐有了人声,但是冬季车帘厚重抗风,不把外面的繁华市集向车里头的人透露半分,卿卿只能在霍遇的荤话中捕捉市集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