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啊。”打量够了,江辰开始发表正式谈话:“衣服有点脏喔!脸上也沾了点泥沙,现在的男人真是懒耶,虽然人的长相美丑是天生的,一定要苛求你长得如何俊俏也没什么意思,可是至少要清清慡慡的吧。你看你,天哪!你刚刚是三跪九叩一路爬过来的吗?怎么连裤子膝头都磨破了,即使我们两个的关系很特别,但你也不必用那么慎重的方式来迎接我吧!或者……你该不会穷的只有这件裤子?看样子你的生活过得不怎么好,是个辛勤的蓝领工人吗?不过没关系,物质条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你还满顺眼的,而且……你长得还挺帅的嘛!”说着,她主动的伸手拂拭他脸上的小尘漂,言谈间不改其调皮本xing。
这女孩病的可不轻啊!在她自言自语的发表了莫名其妙的长篇大论后,段克qiáng已听见身后掩饰不住的声声嗤笑,从未面对如此尴尬场面的他,愈来愈觉得自己这回似乎把善心用错地方,显然他刚才作了个错误的决定。
“你还好吧?”他问。头微后倾的闪避她那双不怎么安分的手,虽然那手白嫩的教人想咬它一口。
“不好!”她撇嘴道:“为了找你,整整花了我四个月的时间,打破了我有生以来的最高纪录,这是我最有耐心的一次了。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男人是该受宠若惊的,想她打出娘胎识得人起,何曾对谁如此“重视”过,所以她理所当然的等着瞧他感动莫名的表qíng,谁知他竟像个超级二愣子径用那像绝缘体的双眼看着她,好像她才应该是感动的痛哭流涕的那一个。
“我见过你?”又是番胡言乱语,段克qiáng不得不再开金口。
“没啊!今天是我们头一次见面,所以今天是非常值得庆祝的特别日子。想想看,这一刻可是在我飞越了大半个地球后的首次会面,真是教人期待,对吧?”她说,对他仍无表qíng的表qíng,十分不满意。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神经啊!这么迟钝,竟到现在还感受不到她的一片苦心。
段克qiáng偏首瞄了眼身后那看热闹的人群,从他的反应,他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很荣幸的,他现在也成了台北街头的“观赏景点”之一,而这全蒙这位自始没说过一句能教他听得明白的话的女孩所赐。要说她疯言疯语一点也不为过,而这更证实了她确实是从神经病院偷跑出来的。
“小姐,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家,你回去再仔细想想你要找的人究竟是谁,或许能让你尽快找到对方,这样可以吗?”他耐着xing子试着说动她,免得她一激动,更加语无伦次难以收拾,到时候淌入这浑水的他,只怕不止会变成了台北街头的观赏景点,还可能上了全台“笑闻版”头条呢!
“还想什么?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啊。”她笑答。对他想帮助她的那分热心感到满意,虽然他看来有点不修边幅,但做人倒还不错,关于这点,她得好好的给他记起来。
拿出小记事本——专为了记录她此行点点滴滴的一本观察日记。除了写下观察摘要外,还可作为将来写回忆录时之用,说不定完成后还可以出书呢,她贪心的计划着。
还笑!他受够了这些莫名的笑容。
“找我?是吗?何以见得?你自个儿刚刚不也说了,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对她的执着,他实在领略不出任何意义。而听说,jīng神异常者的固执是超乎常人的,现在他算是见识到了。
“话是没错,可是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缘分吗?你一看到我,不觉得心头揪了一下,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期待的等着看他那恍然大悟、感动的表qíng。
“你说的没错,我的心头是揪了下,不过我想那是因为‘大难临头’的关系,至于你说的其他感觉?很抱歉,一点……也没有!”老实说,他岂止心头揪动了一下,这会儿他都快后悔得捶胸顿足了,现在他知道自己今天绝对是热昏头,竟然cha手最不该碰的事。
“那没关系,你放心,我绝不会错的,因为这是我一个jīng于占卜的好朋友告诉我的法子。他说只要我闭上眼睛数九百九十九下,张开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结果我一张开眼就看到你啦!这不就证明我们真的很有缘,否则你要怎么解释这冥冥中的安排?要是你觉得这还不够证明的话,你再仔细看看,现场这么多人,又为什么就只有你‘刚刚好’站在我的面前?”她指着那些一见她指着他们,就连退数步,站得更远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