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集团总裁?每天日理万机,责任重大,要抽时间陪她到车行似乎太委屈他。
“你不愿意?”他对她的反应有点不慡。
女人不是千方百计要他陪着上街?她竟然这么冷淡,还有些心不甘qíng不愿?
“不……不是,我当然愿意啊!我只是怕你公事繁忙,对你不好意思。”她嘟嘴解释。“你刚才不也说这阵子比较忙吗?”
“没关系。”严昊昆笑答,对她细腻的心思有些感动。“你几点下班?明天我来接你。”
“正常来讲我的上班时间是早上七点到下午四点,晚上会有另一个工读生来帮忙。可是我通常都会待到十点才下班。”她边点头边说。
“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严昊昆挑起右眉。这么拚?工作时间比他还长。
“嗯,留下来加班……该说是义务帮忙吧!因为没。有钱可拿,不过能吃免费晚餐就是了。”
“你……很穷?”为一餐饭多上六小时班?怎么算都不划算。
“大概。”她是真的缺钱啦,不过留下来帮忙的真正目的……是她也没地方可去。
回到租赁的住所开灯开冷气开电视都要花电费,在家里一个人又很无聊,不如留在店里跟阿郎打屁聊天,省钱又能排遣时间。
看她说得如此云淡风清,严昊昆却觉得心里某条弦正抽动着。
像她这年纪的女孩,多数都住在家里,衣食无缺,逍遥自在,甚少顾虑经济问题。
但是她却独自一人在台北生活,虽然过得辛苦,仍是乐观开朗。
这样的女孩真是少见啊!更神奇的是,她虽然常做些让人摸不着头绪的好笑举动,但她的存在却宛如空气滤清器,将不愉快全都吸收。
待在她身旁感觉十分轻松,他似乎有些上瘾……
眉头一皱,他惊觉自己又有奇怪的念头。
“明天四点我来接你。”留下钞票和这句话,他像昨日一样匆匆离去。
今儿个天气不稳,一下天色灰暗,乌云盖顶,像随时会下倾盆大雨,没多久又艳阳高照,热气bī人。
说到不稳,他店里也有颗未爆弹。
阿郎泡着咖啡,眼睛却盯着穿格子围裙的古忆凡。
打从昨天姓严的走了后,她都这样魂不守舍的。
点错餐,送错桌,要不就是东边少筷子,西边缺汤匙,南边没纸巾,北边漏饮料。
过去犯过的、没犯过的错失,今天卯起来一起上阵。
“呆凡,小心点!”他的警告还是慢了一步。
古忆凡眼睁睁看着手里的盘子滑落。发出清脆声响后碎了一地。
“对不起,我马上收。”
“哎呀,笨蛋,别用手……你看吧!”他无奈地擦腰叹息。
“哇,流血了!”她一脸蠢呆,抖着冒血的手指向他求救。她最怕看到这种红色的液体了。
“我看到了。”阿郎自动自发清扫地上的碎片,用旧报纸包裹后丢进垃圾桶。动作gān净俐落,看得古忆凡好生佩服。
“阿郎好厉害!”居家型新好男人。
“废话,还不是被你训练出来的。”要不是她二天破杯子,五天摔盘子,他哪会如此jīng于打扫。“呆凡,来擦药。”店里的医疗箱像是专为她准备,几乎只有她才用得到。
贴上0K绷,古忆凡吐舌,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阿郎。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做事老不专心。”
“少来。”他很不给面子的戳破她的谎言。
怎么会不知道怎么搞的呢?不就是为了严昊昆吗?
“喂,你很那个耶!”她很不慡的推他一把。这个不懂少女心的猪头!“难怪jiāo不到女朋友。”
第二句话狠准刺中阿郎的痛处。他抓住古忆凡的肩膀,用力摇晃。
“我错了啦!哇,对不起嘛!”古忆凡哀号。
她最怕他使出这招,摇得她头都昏了。
摇够了,气消了,阿郎这才停手。
“还敢说我,你还不是没jiāo过男朋友。”他面目狰狞地勾住她的脖子。
半斤笑八两?哼哼。
“我知错了嘛。”她忙笑着讨饶。
严昊昆进门正巧看见这一幕。
他拉长俊脸,冷冷望着状似亲昵的两人,一股气直冲脑门。